王名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起来。
战斗,疗伤,休息,战斗···如此循环,一成不变。
因为统治者出现的缘故,老者让小狗改变夜间与死者搏斗的习惯,改为白日与王名一起战斗。
他叮嘱王名一切小心,莫要太过沉浸于战斗之中,以提防统治者的突然出现。
而老者则是开始寻找统治者,因为唯有他拥有实力对抗对方。
而且,他一直在追寻,恶怪存在的意义到底为何。
如此,漫漫时光流逝,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一年之久。
“习惯了吗?”老者坐在茅草堆上,一手拿着碗筷,一手对准王名。
他伸出了一根食指,缓缓靠近。
王名的面色变得凝重,他吸了口气,同样将食指放出,慢慢与老者的食指相触碰。
不过一瞬时间,王名就又是收了回去,面色已然变得通红一片,浑身流淌如瀑一般的冷汗。
他喘着粗气,感觉就在两人食指触碰的瞬间,似乎已是过了百年之久。
老者那一指的力量,依旧是如同第一次时候,带给王名极度的震撼与骇然。
哪怕一年过去,王名还是难以掌握这一能力,甚至连得皮毛也是难说揣摩。
“莫要沮丧,我早已说过,要想领悟这其中奥妙,需要的是机缘。”
老者微微一笑,这一年以来,统治者一事扰乱了两人心绪。不说王名,哪怕是他,也是难以完全集中心神,放到战斗之中。
而让老者稍有疑惑的是,整整一年来,莫说统治者的面容,哪怕是气息与行踪,他都是没有丝毫寻到。
这甚至让老者有些怀疑,是否真的诞生了统治者?但恶怪的反常,又是让他不得不去相信这一事实。
“师傅,关于你之前所说的祭台,或许······”王名开口,依照他的猜测,唯一与统治者能够联系得到的,就只有朝拜祭台了。
那是一个奇特的地方。按照老者所说,那里正是他亲手埋葬所有狩猎者与生者的地方。
王名知道,那里绝对不会普通。但可惜的是,以他现在能力,根本不可能到达那里。
“此事无需着急。”老者摇头,与往常一般的说法:“如果统治者要见我们,那么他一定会现身。否则的话,以我之能,要想寻到他的踪影,那也极难。”
早已是经历了无数岁月洗礼的老者,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感到焦虑。
他现在在意的,是统治者的目的。
······
翌日,在老者先行离去之后,王名带着小狗,继续走在小路上。
依旧是那般散发蒙蒙光亮的景色。无处不在的虫子,扑闪着晶莹的翅膀,围绕在王名周围,似乎欲要诉说什么。
但很快,它们就是仓惶散开,因为恶怪现身,与往日一样。
小狗无声咆哮,向着其中一头恶怪扑去,搏斗在一片幽绿草丛中。
而王名只是静静站着,等待自己的对手靠近。
另外几头恶怪,则是很有默契的分散开来,默默地看着双方战斗。
面前恶怪如猎豹般飞扑,其速惊人,尤其在黯淡环境中,更是如同鬼魅一般奇特。
但王名面色不变,侧身躲过,而后脚下一动,迸发肉身之力,来到恶怪旁边。
恶怪伸出一条尖锐尾巴,刺向王名。
王名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尾巴之上——那速度看似不快,但却恰恰卡在其上,不差分毫。
顿时,画面如同定格了一般,两者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唯有可见观战的恶怪动作,方才能够确定这不是幻觉。
不久后,王名的面色开始变得涨红,看他模样,已是有点勉强起来。
而变化同样出现——恶怪的尾巴,从与王名食指接触处开始,一点一点的在崩溃,破碎。
直至整条尾巴不再,那趋势方才是停下。
恶怪怒吼一声,摔倒在地,疼痛让它一时之间难以支撑。
而王名则是趁此机会,急促的呼吸着,为体力的大量消耗所补充。
一年时间的磨砺,王名渐渐有些领悟。对于肉身力量的使用,他已是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并且运用于战斗之中。
刚才一式,便是一个尝试。将周身所有力气凝聚于食指,进而在瞬间迸发,形成非同一般的破坏力。
正如拧紧的绳索要比松散的更为有力一般,那所爆发的力量,完全将恶怪的尾巴所打破,化为粉碎。
可以说,这是一个小小的成功——王名明白,相比于老者,他不过是刚刚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对此成果,他已然很是满意。
这一日,他战胜了三头恶怪。似乎因为开始掌握运用力量的一式,他对付恶怪,要变得简单起来。
而将此变化看在眼里,围观恶怪也是做出了改变。它们轮番上阵,与王名搏斗,并且在夜幕降临前离去。
由此,王名也是推测出,恶怪们肯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与老者一样,王名也对于它们存在的理由感到好奇,并且欲要追寻。
但王名不是冲动之辈,他深知自身实力,不会贸然行动,做出冒险之举。
而他一直在与恶怪战斗,也是希望能够见到其中变化,进而对于它们有更深的了解。
······
时间的流逝,在这片生与死的土地上,似乎根本无有意义,若非王名有所记录,恐怕他也不知晓岁月的过去是何等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