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什么?”
“你怕黑吗?”
女子撑伞,不断询问着,悦耳声音在漆黑安静中传出,却落不到身旁王名的耳中。
王名的模样古怪,似乎出神,似乎呆滞,只是麻木的走着,如行尸走肉,目光中没有丝毫神采。
很显然,此时的王名,被女子以特殊手法所控制,无有丝毫情感。
女子的话语,显然得不到王名的回答,所以她只能自答自话。
“我呢,我从出生以来,就是没有名字。而且,我也没有想好。”
“另外,我喜欢日出的样子,还有甜甜的食物···好吧,我没见过日出,也没吃过甜甜的食物。”
“我讨厌天黑,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是看不到···但我最害怕的,是见不到你的······”
她低头,声音越发的低,黑发遮挡住了她的脸庞,却无法掩盖她目光中的哀伤。
而后,她低叹一声,不再言语。
很快,王名的目光中恢复神采,重新掌控自身。在见到身旁女子之后,王名的面色变了变,变得极为难看。
他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女子,更没有说出哪怕一字。
同时,此时场景一暗,却是暗中窥视的狩猎者同样转身离去,担心女子会发现他。
之后,就是重重复复的这个场景。女子控制王名,两人行走于小路上,女子言语,王名不答,而后散去。
除了女子的话语有所改变外,其他就如同昨日重演,如出一辙。
再之后,却是王名不再受到控制,自行与女子行走于小路上,为她撑伞。
只是,这时候的女子沉默,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如黄鹂一样将心中言语倾诉。
但她却是更为欢喜,低着头,将羞涩化为红晕,一点点染开,似初春的桃花一般诱人。
那是王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模样。
······
从狩猎者体内出现的光芒,缓缓升空,散发耀目之光,开始照亮周围。
那是极为醒目的光芒,在生与死之地中蔓延。
王名跟随着它,在小路上前行——途中,没有恶怪拦路,无需担心死者阻挡。
他一直来到一个有着高大祭台的地方,那光芒照射,将不远处的茫茫墓碑显露出来。
这里,就是朝拜之路上的祭台。
光芒已是到达了遥远处的高空,如同太阳一般,散发强烈之极的光明。
在祭台上,此刻躺着一个白衣胜雪的身躯。
远远地,有着无尽的恶怪跪拜,以祭台为中心,发出无声的咆哮之音,震动大地。
地面在燃烧,草丛化为一道纷飞的火墙,一直朝着远方奔去。
王名将目光收回,静静的走上祭台。
身后悄然落下一人一狗,却是老者与小狗。
小狗摇着尾巴,欲要上前与王名亲热,但却被老者拉住了。
“师傅,你当时,并没有与我说过这件事情。”王名走上密密的阶梯,语气略有低沉。
他想起了老者之前所说的,关于他的弟子与女性统治者之间的事情。
在凄美的结局前,实际上女子的命运已然是决定了。
“要想杀死自己的狩猎者,那可谓是不可完成的事情。漫长岁月来,也唯有一人做得到。”
此人正是老者的弟子。
“但为何,无尽岁月之中,却只有他能够做到呢?因为他天赋异禀,悟性绝高,而且命不该绝?”
这些都不是。
“实际上,只是因为那个女性统治者而已。她利用自身特殊能力,其名为‘同化’,将自身与他的狩猎者连接起来。”
同化,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连接的双方,只要有一方发生任意变化,那么另外一方也会同样如此,并且无法改变。
其实,女性统治者与狩猎者本就属于仇敌关系,她拥有不少的办法将其杀死。只是如果她亲自出手,就会牵连到他,引起连锁效应,后果不是她所要见到的。
她并不想要伤害他,哪怕只是一点点——所以,也唯有“同化”这一能力,可以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之下,削弱狩猎者,直至让他杀死狩猎者。
于是,在同化的基础上,恶怪围攻狩猎者,减弱狩猎者的力量,从而助他一举杀死狩猎者。
这般的结果是,他终于可以离开生与死之地,重获新生;而她,却要和狩猎者一样,生命丧失。
在眼望他终将离去的那一刻,她泪如泉涌——她欢喜,为他的重生喜悦;她哀痛,为自己无法与他一起而悲伤。
总而言之,她只是太过爱他了。
······
老者并没有与王名坦白这件事情,正如他之前所说的,“爱情是无需理由的,那是属于你自己的感觉”。
对于女子而言,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她无悔,因为她认为值得,为所爱的人牺牲,那又何妨?
正如此刻,祭台上躺着的她,白衣胜雪,绝美容貌上极为平静,并没有为将要死去而感到丝毫的后悔。
对她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六年的相处,十年的相待,只求寻到他心中缺失的爱。
那也正是她所渴求之物。
“从恶怪的互相吞噬中诞生而出的统治者,和你我一样,都是一个个体。她有着自己的思想,没有限制于种族的不同之上。”
老者面色平淡,道:“古语云,万物平等。在生命面前,你我皆是一般渺小,无分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