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到澹兮身份后,撒欢与莲姑时时在二王府周边晃悠。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前日竟碰到了坚叔。
将消息说与坚叔时,坚叔并不热烈,也未有要与二人再见面的意思。不过这些都在撒欢与莲姑预想之中,所以二人并未多留,说完即离开了。
撒欢与莲姑想的是,以高穆歙与太宰大人的师生情谊,高穆歙定然会去查清此事。若事情确如撒欢所言,那高穆歙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如此一来,高穆歙就算是欠了撒欢一个人情,那时若再与坚叔碰面,坚叔应该不会再如以前般漠然。
说来撒欢与莲姑也是不得已,两人到凤歧已有十多日,想要先找到喜鸣,然后搭上高穆歙,却又一直未发现喜鸣的行踪。想着要不干脆直接走高穆歙的门路,撒欢却又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无喜鸣相助,自己定然踏不进二王府大门。如今好不容易让高穆歙欠了自己人情,撒欢心里又患得患失,不知这份人情在高穆歙心中到底有多重。此事莲姑心中也无底,毕竟两人皆不熟悉高穆歙与坚叔为人。
不过撒欢与莲姑皆知这种事多想无益,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两日都在二王府周边几条街上晃悠,也时时到那家与坚叔相遇的面铺周遭晃悠,期许再次碰到坚叔。
其实自从知道撒欢在凤歧,且打听到如此隐私之事时,高穆歙已让蔡伯派人去查两人的行踪。
在凤歧,撒欢与莲姑只是路人,所以两人并未刻意隐藏行踪,蔡伯派去的人很快就打探到了两人的下落。
撒欢与莲姑到了凤歧后,为方便在二王府周遭出入,却又不引起他人注意,特意住到了与二王府隔着条巷子的如意客栈。
这如意客栈在凤歧可排进前十位,客栈里清幽整洁,伙计服侍的也周到,却不如长青客栈般引人注目,撒欢与莲姑要的就是如此。
昨日与镡頔樊武分手后,喜鸣与坚叔回到二王府即与高穆歙说了两方见面的情形。高穆歙听后,也同意坚叔的提议,让撒欢出面去接近澹兮。
高穆歙与坚叔想的是,这撒欢虽是喜鸣的救命恩人,其目的却不得而知;再说,这撒欢对喜鸣与高穆歙等人甚是熟悉,连澹兮如此隐秘之事也知晓,己方却对她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高穆歙与坚叔心中难免疑虑重重,于是干脆让撒欢去接近澹兮,坚叔与喜鸣则从旁协助。一则,撒欢是最好人选,既是知情者,又非凤歧这场风云中人;再则,这也是探出撒欢底细的机会。
今日一大早,撒欢与莲姑一踏进小五做伙计的那家面铺,就看到坚叔正坐在案前,面前放了一大碗牛肉面,吃得正香。
坚叔抬头看了一眼撒欢,并未说话,只将捏在手中的几片茶叶放在了案上,然后瞬间又捏了回去。
撒欢与莲姑一看,已明白坚叔的意思。两人也未说话,只微微颔首,然后走到坚叔身后的一张桌案坐下,要了两碗素面吃起来。
坚叔先吃完,吃完即匆匆离开了面铺。撒欢与莲姑则不紧不慢的吃完才离开。
撒欢与莲姑慢悠悠的往商市走去,只是还未到那天与坚叔碰头的茶叶铺,就看见坚叔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走在二人前面,两人赶紧跟了上去。
坚叔与撒欢莲姑一前一后走进那片喜鸣与镡頔碰面的小树林,就看见身穿青色锦衣、头戴青色玉冠的喜鸣已在等着三人。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也不烈,小树林里除了喜鸣四人外,再无其他人。四人的位置又在小树林深处,很是隐蔽,所以官道上的行人也看不见林中有人。
撒欢看到喜鸣心里一喜,这几日越来越焦躁的心绪瞬间稳了下来。
莲姑也曾在姞国丞相大人的书房里见过喜鸣与高穆歙等人的画像,此时一看到喜鸣,虽与画像中的人儿打扮不尽相同,样貌与气质却无差,自然也认了出来。
见到喜鸣应该说既在撒欢与莲姑的意料之外,也在两人的意料之中,撒欢心中很快镇定下来,面上却好似吃了一惊,脱口轻呼一声:“喜鸣公主!”
喜鸣却没那么多心思,不管此次与撒欢相见有何目的,撒欢到底是她身处绝境时的救命恩人之一,因此再见撒欢她是真的开心。
喜鸣一看到撒欢走近,不由高兴招呼道:“撒欢小姐,渔福镇之事喜鸣还未好生谢过,听坚叔说你来了凤歧,喜鸣实在是高兴。”
因小福之死,撒欢再看见喜鸣时心中依然有些别扭,面上却并不显出来,只笑着应道:“不想公主也在凤歧,实在是巧。”
“是啊,”喜鸣说着已上前拉起撒欢,走到大树的浓荫下坐下,“我到凤歧已有十来日了,撒欢小姐何时到的凤歧?”
撒欢与莲姑听了喜鸣的话,心中很是吃惊,喜鸣到了凤歧十余日,以两人之精细与谨慎,居然未查到她丝毫踪迹。
在渔福镇遇险那夜,喜鸣实在窝囊,因此撒欢心底其实很看不上喜鸣。在与父亲莲姑说起喜鸣时,只说喜鸣是通往高穆歙的一条通道,其余则实在无甚用处。此时听了喜鸣的话,撒欢与莲姑都觉也许小看了喜鸣。
撒欢心思转个不停,面上却很是平静,微微一笑,答道:“我到了也有几日了,若早知公主在凤歧,只怕早就去与公主相见了。”
喜鸣赶紧应道:“这倒怪不得撒欢小姐,说来都是喜鸣的不是。本来前日已听坚叔说起撒欢小姐在凤歧之事,只是这两日有事,一直未能去见撒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