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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和玉栋走远些,看颜庆洪和颜锦程走得看不到人了,才又转回县衙大门附近。
“秀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玉栋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没个着落。
本来只想好好照顾弟妹,好好过日子,可今天听到的,好像都不该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啊。
颜庆洪说的是真的?
玉秀到底先稳住心神,“哥,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不是我们多想的时候。”
多想也没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无从知悉,自然也就无法猜测。
爹留下的那把军刀,若是让军中的人看看……不行,还是得藏着。
“爹的事,也不管了?”
“爹的事,我们回去再商量。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
“你……你不是说,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玉秀心里相信颜庆洪这次说的是真话,可就算是真话,他们现在,又能怎么办?先等武大勇的消息吧。
武大勇很快就出来了,他左右找了一下,看玉栋和玉秀站在角落那边,大步走了过来,“秀秀,真的……”
玉秀看他就这么大声嚷了,急得瞪了一眼。
武大勇被瞪得一愣,然后,想到自己刚才叫她秀秀,难道是怪自己不该这么叫?
他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那个,不叫你秀秀,那叫你什么啊?”
玉秀差点呛到,“武大哥,你是我哥的师兄,就叫我秀秀没事的啊。【△網.】我只是,让你小声些。”
“原来是这个,你早说……嘛,你让我打听的,打听到了。”武大勇一高兴,嗓门又吊起来了,看玉秀又看过来,连忙压低了嗓门说。
“看守你叔的那个衙役,说有人给了他一吊钱,让他照顾着点。若是颜庆洪有啥话,让他照办。”
“然后他就帮忙叫人了?”
“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大案,颜庆洪那样子,看着也就略有刁滑,衙役看在钱的份上传个话行个方便,还是很乐意的。”
何况这建昌县衙的衙役,穷得叮当响,一吊钱,别说让他照顾传话,就算让他们背着犯人走路都愿意吧?
武大勇对这县衙上下,可是太熟悉了。他伯父在这做了这几年知县,每年总有衙役穷得受不了不干了。
要不是他爹每年会送钱过来,他伯父肯定就是孤家寡人,整个县衙,就他自己坐堂了。
玉秀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
这给钱的人,自然不会是颜锦程想行贿的县丞,是谁会帮颜庆洪呢?
刚才颜锦程来找她时,她看那差役就不对劲。颜庆洪又不是德高望重之人,哪会这么巧,就有好心的差役,愿意给这父子俩传话行方便?有人给钱那就说得通了。
那人给钱,就是为了让颜庆洪找自己求饶?他们怎么知道颜庆洪能说动自己?
还有,丁三爷传了李承允的话,颜庆洪就算不求饶,自己九成也得听丁三爷的,饶了颜庆洪父子。
颜庆洪说的不像是假话,他们家真的藏着圣旨?
这圣旨,是阿公颜焘藏的,还是她爹颜庆山藏的?
李承允要自己放过颜庆洪,难道他知道什么?
若是他真知道什么,自己能不能问到些事情?
玉秀只觉想得脑子要炸开了,还是一无所获。
她以为自己重生后,接下来十几年的大事,都在自己脑子里,自己前世能在权贵府上内宅活下来,自认对人心人性也有几分了解。
有了这些,就算不能万事如意,好歹也能混个平安吧?
没想到,现在出来的事,却是她前世压根不知道的。
前世她恨杨氏和王有财,亲手报了仇。
今世,杨氏未能害到他们,颜庆洪虽然一再下手,可也没害到自己兄妹四个。
她只想一家人耕读持家,过点安稳日子。所以,小叔拿出那军刀后,她心里虽有疑惑,也只是让哥藏起来,不想探究什么。
赚点银子,让哥和弟弟读书,若是能出人头地更好,要是不能,他们一家就和和美美地过过富家翁的日子。
回到东屏村后,玉秀一直是这么打算的,再苦再累她都觉得安心。
可是,为什么忽然变了?
边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有人奇怪地看了他们这边几眼。
玉秀看着这些的行人,看不出哪个有异样。
她只希望,若真有人暗中偷听的话,能把刚才她说颜庆洪父子俩的话听进去。
最好,那些人能听明白她的意思:颜庆洪知道她爹的死因,还不肯告诉他们兄妹。她家的东西都给颜庆洪搬走了,就算要找什么,也去颜庆洪那里找吧。
她们四个,无权无势,若真有祸水,就先引到颜庆洪那边去吧。
玉秀的苦心,没有白费。
没多久,就有一只信鸽从建昌县城飞出,辗转到了明州府。
府城靖王府的松风院里,李承允身边的小厮将那信鸽的纸条抽出,送过来。
李承允看完之后,“他们看到有人在附近?”
“不可能啊,这次跟着去的人,是混在丁三带去的人里,丁三都不知道。”
李承允想到玉秀在明州时的言行。
想到她离开王府给自己磕头辞别时,望着自己的眼神,怜悯,同情,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意味,还有提醒自己应该巴着周明的话。
颜玉秀是个聪明、乖觉的人,还有些心软。
“她说的应该是真话,颜焘的事情,他们兄妹四个肯定不知情。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