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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栋焦急地看着玉秀。
“我去把那老婆子引开,哥,要是到晚上我没回来,你明天就坐车带着淑儿和小四先回家去,我会回家找你们。”
玉秀说着,也没等玉栋回话,松开玉梁的手,扭身就往前跑。
刘牙婆看到玉秀甩开其他三个,往前跑,这是在做什么?
不对,不管她想干什么,自己都得盯紧这三百两银子。
她一拎裙子,“快,快追!”她紧跟在玉秀后面追过去,跑过玉栋三个身边时,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赶紧追上去。
等抓住了颜玉秀,回来再找这三个。反正临水镇就这么点大,杨氏说了,这几个孩子在镇上,不认识人,没地方藏身。
昨天她就看出来了,这四个孩子里,颜玉秀主意大,抓住了她就行。
再说,就算这三个没抓到,只要抓住了颜玉秀,也赚大啦。
刘牙婆穿着罗裙,迈开大步居然也没被裙子绊倒,头上的绒花一颤一颤地,一张抹粉的老脸上肉一抖一抖的,真怕她跑着跑着就掉下点什么来。
玉秀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们都跟在自己身后,没人去抓哥哥他们,松了口气。自己得再跑远点,让他们找不到哥哥他们。
在王有财家这几个月,她没有吃饱,体力不好,现在能快速跑着,完全靠一口气撑着。所以,她也不敢张嘴呼救,生怕这口气泄掉。
再说,他们只是四个孩子,刘牙婆随便捏造点什么话,众人都会信。就算闹到官府,刘牙婆要是找杨氏来作证,自己又能怎么办?
路上的行人看到一个小姑娘在飞奔,再看到身后追着的刘牙婆,只指指点点着,没人出面说话。
在临水镇里,大家都知道,刘牙婆做的缺德买卖。像今天这样,小丫头被家里人卖了,不甘心偷跑,再被刘牙婆抓回去的事,经常上演。
开始还有人可怜孩子,出面阻拦,结果刘牙婆把人爹娘叫过来一说,果然是人爹娘自愿卖的。
亲生爹娘都不心疼自己孩子,他们这些路人能怎么着?
更何况刘牙婆家里养了几个打手,曾有人阻止,被当街痛打的。事后,刘牙婆往县衙里塞点钱,被打的人得几个药钱,就这么了事了。
所以,大家一看又是刘牙婆在追人,除了有人有意无意地拦个路,其他人,也就当热闹看了。
甚至,还有混混吹着口哨,“这次这个小娘子,姿色比上次的好。刘牙婆,你可跟紧点,别把人丢啦!”
路人的声音,飘到玉秀的耳朵里,她的心越来越冷,果然像自己所想的,没人会帮自己啊。
刘牙婆追得气喘吁吁,眼看着玉秀还在往前,她嘴角却露出一丝笑。这条主街,再往前就是北城门,要是玉秀逃到城门外,就是连遮挡都没有的官道,那还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想到这,她倒不急了,停下来喘口气,让两个手下人先追过去。
玉秀也看到远远的城门在望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再想转身,发现两边没什么躲藏的地方,要是沿着城墙根跑,自己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怎么跑得过大人?
越来越近,玉秀甚至都看到了城门口,站着的几个守城的士兵。城门边上,还搭着个凉棚。凉棚边上的城墙上,贴着一张大告示。
那些人,事不关己,看着这边的热闹,好像还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难道,重生回来,就为了再落入刘牙婆手里,再被卖到云水楼?
她有点茫然地往前跑,心跳得越来越急,胸口隐隐作痛。
她耳朵轰轰作响,好像听到身后,脚步声更近了,连那喘气声,都在自己身后,甚至,好像都能感觉到追着的人呼出的热气,吹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后背发凉,只觉得身后那人一伸手,就能把自己抓住,然后,自己会被丢进云水楼。每天,打骂、针刺、罚跪……直到最后,她又会成为前世那个云湘君。
玉秀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当年的日子,好像就在眼前。
可是,她跑不动了!她的脚步,重得抬都抬不起来,一步步缓了下来。
算了,跑不动了,再跑也没用,就认命吧!
“秀秀,秀秀!”身后,忽然传来玉栋的声音。
玉秀转头,看到玉栋追上了跑在最后的刘牙婆,他比刘牙婆要矮,伸手去拉刘牙婆的衣领没能够上。
他奋力一跳,跳到了刘牙婆的背上,一手抓住了刘牙婆的发髻,一手抡起拳头去打。
“你们追我妹妹干什么!我打死你个坏婆娘!”
玉栋虽然才十二岁,到底也是干过农活的,卯足了力气打人,也是很痛的。
刘牙婆被他打得吃痛,甩了一下头没甩开,伸手往头上抓挠,在玉栋的脸上手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口子,“哎呦,快,快把这死小子抓下来!”她痛的尖叫着吩咐道。
带的一个随从,回身帮忙,将玉栋扯下来,一把往地上摔去。
玉栋就像一个沙包一样,在地上滚了两滚。
他撑着身子,还要爬起来,那随从上去,又一脚往玉栋的肚子踹去。
玉栋被那一脚踢得,直接往后飞出几尺。
“哥哥……”玉秀尖叫着,闪过在自己身后的人的手,往玉栋那边跑去。
玉栋脸上磨破了皮,嘴里有血沫,说不出话来。他抖着手把玉秀往自己身后推,随后,自己两只手趴在地上,还想挣扎着站起来。
刘牙婆被玉栋那几拳,打得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