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管粮仓的官员贪墨,偷卖官仓的粮食,让滕王钻了
蜀中的官员,却也不都是廉洁奉公的忠直之士,
玉秀和沈莛合作买粮,沈家管事在蜀中收粮时,有杜大龙牵线,就买到了这些官仓的陈粮。陈粮保存得当,吃起来没什么差别,价钱上却是每斗至少便宜十来文钱。
崽卖爷田不心疼,这些官仓的陈粮,价格比起市面又便宜几分。
玉栋从明州回来,沈莛让他带话说了这粮食的事。
“沈公子说,蜀中这次大水淹了不少地方。那些管粮仓的官,趁机报了被水淹没的损耗,估计也没人查得出来。”
玉秀愕然,她没想到沈莛手底下的管事,居然这么能钻营,胆子也大,将主意打到官仓去了。她得让人去砚山那边传信,让颜锦鹏将那些粮食藏藏好,可不能让人发现。
玉秀越想这事越觉得痛快,有点帮周明小小出气的得意感。
想到周明,又想到成王。
玉栋说,如今那护卫已经带着那神医上京了,只盼那神医,真如沈莛所说的那么神。
兄妹两人正说着话,玉梁跑进来,“哥,大姐,先生来啦。”
玉梁所说的先生,自然是唐赫章无疑。
李承允回明州去了,唐赫章却还是留在王府田庄,每日为玉梁讲课。
听到唐赫章来了,玉秀和玉栋连忙将人迎接进来,玉栋和玉梁陪着说话,玉秀拿了茶炉上来,在一边烹茶,又让双喜去装了一碟陈皮蜜饯。
玉淑在后院裁衣,听说唐赫章来了,连忙出来拜见,随后就留在院中,帮玉秀准备烹茶之物。
因为唐赫章和颜焘交好,他们兄妹在唐赫章面前,都是执子侄礼。
双喜送蜜饯进来,玉秀接过,将蜜饯摆到唐赫章面前,“先生,这种陈皮蜜饯,最是祛痰止咳,您尝尝味道如何。若好的话,等会带两罐回去。”
唐赫章,没到秋末冬初,就会有咳嗽之症。
这陈皮蜜饯,前世也是他从古书中看到后,让玉秀学着做的。
“秀秀又琢磨出新吃食啦?让我好好尝尝。”唐赫章笑着拿了一块放进嘴中,“这蜜饯味道不错,吃下去爽口,味道甘中带苦,苦中回甘,好吃,真是好吃。”
唐赫章喝到两宜茶时,大大惊叹了一下。到了云昌,那两宜茶他天天喝着,玉秀还经常换了花样做出各种吃食点心。
说来也怪,这些吃食点心,有些是他曾在书中见过,有些他闻所未闻。可玉秀做出来后,那味道却十分合他口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吃了一块,“你这丫头真是跟我有缘,做的吃食我样样爱吃。可惜喽,要有段日子吃不着了。”
“先生,怎么有段日子要吃不着啊?”
“你们知道兰江发大水的事吧?唐家在蜀中也有些产业,族里近日来信,说是那些产业也有损,让我回家去商议如何是好。再说要过年了,我这大半年没在家,过年也得回去一趟。”
唐赫章说得含糊。唐家在蜀中的产业有损,找唐赫章有什么用?
玉秀再一想,唐赫章的大儿子,就在蜀中某县做知县的。
唐赫章的大儿子,没学到自己父亲的通透,名利心极重。唐赫章是从兰江大水之事里,发现不对劲,想要回家去处置家务吧?
“先生,那您什么时候回来?”玉梁一听唐赫章要走,有点舍不得了。
“过完年我就回来。你可不要偷懒,照我说的功课天天做下去。等明年开春,就可下场一试了。”玉梁人小嘴甜,又是故交好友的孙辈,唐赫章对这小弟子格外偏爱。
“今年建昌县这几个秀才的文章,我都看过了。明年还是这学政,你那文章,保准能入他眼。若是明年能进学,你再踏踏实实学上几年,到十三四岁再去秋闱,料来中举也不难。”
“先生,真的啊?那我明年就去考个头名给您长脸。”玉梁一听这话,来劲了。
“美得你还头名,你以为这秀才头名是好考的?”唐赫章点了玉梁鼻子一下,“好好用功,别想头名的事,先考上就好。”
“先生,那您什么时候动身啊?”玉秀算着这里到青州的路程,这路上可不短。
“明日就动身。”唐赫章听说兰江发大水时,心中就有些不安,后来再知道成王重伤之事,只觉这事不对了。
正如玉秀所猜的,他几次写信让大儿子想法辞官,偏偏儿子觉得自己前程正好不忍放弃。
眼前这形势,他那官要是再做下去,只怕要连累家人族人。这次回去,无论如何得让他辞官跟自己回青州。
“这么快啊。”玉秀本来想安排车马还是路上跟车之人,再快也得有一两日准备。
“你们不用忙了,田庄里有护卫,马车也有现成的。到时就让他们送我回青州。”
唐赫章都安排好了,玉秀也不再提安排车马的话,下去装了几样东西,“先生,这罐蜜饯您带着上,这里有几斤茶,花茶两宜茶都有,您带回去自己吃或送人都行。明儿一早我再让人送些点心来,您好带着路上吃。”
“好,正想说让你给我备这些东西呢。”唐赫章让身边的小童将东西拿了,又转头跟玉秀说,“秀秀,我有几句话得嘱咐你。”
玉秀知道,唐赫章是有话单独要跟自己说,答应着跟上,“先生,我送您出门,边走边说吧。”
玉栋本来想送,听唐赫章只叫了玉秀,送到院门口,就拉玉淑和玉梁停步了。
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