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已经完成了统一,而英国正在贪婪的学习东方的先进成果,意大利人还在勾心斗角。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凭借着高超的航海技术出海在非洲西海岸和美洲东部也建立了一系列的贸易基地,联通了世界海上贸易的最后一环。
北非一如既往的海盗横行,埃及虽然名义上还在奥斯曼的统治下,但是开罗已经成为了地中海东岸的世界间谍之都。辽人的远拦子,宋人的新闻局,夏人的鹧鸪哨,波斯人的密探,热那亚的刺客,每天尼罗河上都有不明身份的神秘尸体沉沉浮浮。
辽阔的非洲,伟大的资源,不论是炙热的高温还是神秘的雨林,都没能阻止一波又一波的探险家深入到这片古老的大陆去寻找所谓失落帝国的宝藏。特别是在中美洲高原上发现的神秘遗址所带来的财富,更是刺激了数以千计的狂热者加入了这一浪潮。
不论是南海合众国的种植园还是南美洲的矿山,都需要成千上万的强壮劳动力,而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不论是来自美洲西方的拓殖者宋人还是来自美洲东方的掠夺者西班牙人,他们都对美洲原住民进行了空前血腥的种族灭绝——尽管这一切早在宋人封建南海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当时在短短的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苏门答腊岛上的土著人数量下降到比以这座岛屿命名的老虎的数量还要稀少,以至于宋人不得不从阿拉伯人的手中进口了数十万黑人(昆仑奴)在种植园中工作。
而在美洲重复了这一过程之后,宋人与西班牙人又从他们的老朋友阿拉伯人手中进口了数百万的特殊“原料”。在两百多年的殖民过程中,黑非洲损失了至少十分之二的劳动力,而这上千万的无辜者中,能够活着抵达美洲的十个里面还没有一个。
在北美洲,这一场景变得更加残酷。
殖民北美的辽人在翻阅了西部的崇山峻岭之后欣喜的发现了适合放牧的中部大平原。他们宣布将这里变为献给伟大的大辽皇帝与皇后的天命之地,然后手持着火枪,骑着高大的骏马,将原住民屠杀殆尽——他们是天生的牧民,不需要进口黑奴,只需要移民少数的人口就可以将整个北美大陆据为己有。甚至因为本土的资源过于丰富,他们对黄金之外的任何矿产都不感兴趣。
程祁翻开了第一页,就停不下去了,直到有人为他掌起了灯。他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了。
“小郎君,已经过了用饭的时辰,奴婢叫厨子再给您热了端来?”
程祁嗯了一声随便抬头瞟了一眼。却下意识的跳开来:“倭寇!”
对面温柔的姑娘突然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本就低着头,显得相当娇小的她此刻更是如同水中的白莲花一般。还好这时候有吴礼伟冲上来解了围:“小郎君,小郎君,是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程祁盯着那位穿着和服的姑娘看了好一会——虽然说和服是抄袭唐代服装还做了一些负优化,但是能把和服与汉服弄混淆的,不是瞎子就是没脑子——还是记不起来自家有这么个亲戚。
“这是抚子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吴礼伟吞吞吐吐的道,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程祁把手中的竹条丢在桌上:“未婚妻……?”他想了很久,并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吴礼伟解释道:“抚子姑娘是来大宋寻找父亲的,但是还没有找到身上的钱就用完了,所以就……”
程祁点点头:“她钱花完了,和成了你的未婚妻之间……哎,我不懂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礼伟倒是不合时宜的扭扭捏捏起来,还好抚子姑娘虽然红透了脸,却还能说出话来:“奴婢薄命,若无吴君相救已经客死大宋。故愿意以身相许,至死不渝。”
程祁皱皱眉头,他就是不喜欢日本人动不动就死啦死啦滴。除此之外,对于这个民族因为一些历史上的因素也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人似乎还相当崇拜大宋朝的男人的份上,他倒也是不介意小伙伴娶一个日本姑娘。
“你这不算是乘人之危吧。”程祁问道。
“不算,当然不算。”吴礼伟总算是摆脱了尴尬:“小郎君,我虽然比你差得远了,但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大宋人,一个外夷女子嫁给了我,那是她的福分啊。”
抚子也拼命地点头,还一个劲儿的说,身为化外之地的粗鄙女子,能够有幸嫁入大宋,那真是九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其实论样貌,抚子生的相当不错,眉眼儿俊俏的很,樱桃小口一点点,略施粉黛便是风情万种。若是再细心打扮一下,那么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当然,程祁觉得论及风情,还是自己那位已经嫁做人妇的表姐夏愚思更加烟行媚止。
而且从抚子的谈吐来看,她能把汉语说得这么顺溜,看上去在日本估计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出身,不像是个纯粹泥腿子的后代。如果她是一位宋人的话,估计吴礼伟多半只能仰望她的存在——除非他能够考中进士,得中功名。
过了一会儿,抚子给程祁端来了些精致的吃食,程祁也顾不得好吃还是难吃,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就给干掉了,然后又投身到知识的海洋之中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种如饥似渴的充电行为,却在抚子这位来自东瀛的小姑娘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宋国的士大夫果然都是天上人,读起书来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一样,难怪大宋能够这般强大,宋人果然是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