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拒不起身,“主子,这次是我办事不利,属下甘愿受罚!”
疏离子没有半点责难之意,“一呢,你还是像从前一般,唤我疏离子便好;二呢,我和李辅国打过交道,你对他的示好无需质疑,不全是你的错。”
“这么说,您是不怪我咯?”洪荒“嗖!”地一下站起了身,“李辅国这个人疏离子怎么看?”
“一个宦人,难成气候,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被人利用的一个棋子。”疏离子甩了甩发辫,“我不是老佛爷,对你不会百般苛责,你若尽心,我自然对你也会网开一面。”
“那……他是不是已经是我们的弃子了?”
“这次除了刺杀楚王失算,有没有其他收获?”
“有啊,我探到的口风是狗皇帝似乎是假死!”洪荒故作神秘,表情微妙。
疏离子转了个身,安坐下来,“假死……”
“整个长安城都喜乐安康,没有半点易主的架势,难道不怪嘛?”
“怪,怪极了,楚王西去看来迎回的不是什么牌位,洪荒,怕是你原来的主子够愚蠢,死都是个糊涂鬼!”
“为今之计,要怎么才能扳回一局?”
“杀楚王!”疏离子看着对方,“在朔方我们难以铲除狗皇帝,长安就更难得手了,为今之计更重要的是……”疏离子忽然陷入了沉思。
洪荒不敢追问,呆呆看着他。
“想要杀死狗皇帝的不是我们现在的主人!”疏离子眼神犀利。
“你是说安庆绪需要我们杀死楚王?”
疏离子摇着头,“他没有命令我们做任何事,可我们不做就很危险。”
“我眼睁睁看着楚王往军营方位飞驰,想杀他怕是难于登天,疏离子可有好法子?”
“法子倒是有一个,只可惜我们还需要一点天助。”
洪荒疑问,“天助?”
“眼看就要春天了,等一场大雨,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洪荒知道一再追问必是大忌,便默不作声。
“你先派人盯准了长安城,势必要事事皆知!”
“遵命!”
张淑妃对李辅国夸赞连连,“不错,不错,爹爹手腕够狠!”
“这也是你主意出的精彩,才会把握住岐王府和侯府之间的矛盾,大做文章,这次不出意料的话,侯玄松还会坚持上奏,把女儿带离岐王府。”
“嗯,那岐王会怎么样?”
“他向来跟侯玄松若即若离,上次永兴宫正殿的事一闹,两个人互看不顺,他不会同意把儿媳送走,自然少不了一番争执。”
“最好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我亲眼看到侯玄松在圣上面前给女儿征求一桩婚事,这可是打岐王府脸面的事,最好的结果是,侯玄松难以如愿,岐王在失势之际,又开罪重臣,无法给亲家,儿媳受伤一个合理的说法,圣上不得不处罚岐王,平息侯府怒气。”
“如果岐王他舍得把这个名义上的儿媳推出去呢?”
“听闻,那个侯府千金是个性情刚烈的,如何受得了这二次婚配的侮辱,这岂不是成了他父亲仕途的垫脚石了,就算岐王应允,她也不会点头。”
张淑妃略有讽意,“天底下还真是什么样的父亲都有。”
李辅国随声应和着,“我们如今只管看戏便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
闲人斋的书房,贤之跟匿冥下着围棋。
“七郎,你说侯玄松要怎么说服圣上求得二次赐婚?”
“说是二次,也是一次!”
“你的意思是说太上皇一次,圣上一次?”
匿冥放下黑子,“嗯,岐王点头了,圣上何苦多这一事,就顺了侯玄松,毕竟侯玄松肚子里怨气大的很。”
“对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换做是谁,女儿伤成这样,可以我对侯玄松的认识,他接走嫂嫂也仅仅是一个开始,他还会报复岐王的。”
匿冥嗤之以鼻,“那也要他有这一二本事。”
“他没有,李辅国却有!”贤之眯起眼睛,心里琢磨,“一定不能让岐王中计,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闲人斋也会不保。”
岐王被召进宫时,早就气定神闲了,贤之提前交代了两遍,侯督灵势必要离开岐王府了,走有走的好处,贤之只说那是她自己的人生,我们只要尊重便好。
“那我悉听尊便,算是对她受伤的一点弥补吧!”岐王慨叹。
贤之却一脸欣然,“我知道,义父宅心仁厚,想要好好照料她,可她不想拖累你,也是一种孝心,你就成全了她。”
“她受伤前誓死不肯离开岐王府,没想到今日要走,还是怕连累我这个老头子,唉!”
“义父,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不会亏待她。”贤之说了这句话,心里还是打鼓的,谁又能知道到底是侯玄松对她好一点,还是岐王。
大殿之上,岐王毕恭毕敬地侯着圣上问话。
“皇叔,近来可好,看着面色,怎么略显消瘦,一定要保重身体!”圣上略表关怀。
“谢主隆恩,圣上,老臣家中琐事罢了,不碍事。”
“今日召你觐见,是想问问你岐王府发生的那件小事。”
岐王心内忐忑,莫不是圣上听闻到了什么,这还要责备自己照顾不周,等着被训斥。
“圣上,请问!”
“听说侯府的千金还算聪慧机智,在岐王府也是口碑颇佳,这样一个贤良淑德的娘子,只可惜啊……”
“圣上明鉴,这孩子确实不错,是李潭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