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做?”贤之征询着。
“贤之,你都已经做了,何必还来求问于我!”
“你看到了?”
“我不用看你,看长安城的风起云涌就知道了呀!”
是啊,不是贤之的心真的离开了京师,而是他在寻求一份肯定,肯定他执拗的坚持。
“事到如今,李辅国不死,我先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将会是泡影。”
“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不应该是对我的恨意更甚于李辅国那个宦官,虽说不是我直接杀害了你的哥哥,可毕竟我还是你眼里的叛党。”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我为何对你下不了手。”贤之看着漆黑的夜色,“叛党不都是恶人,唐臣也绝非都是良者。”
“不懂,这就是你的坚持?”
“我是因仇恨开始的这一切,时至今日,我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仇恨越发淡化,似乎更多的是求得一份平和,大唐的平和,魏府的平和,以及敌我双方相互遥望的平和。”
“就像是你我现在这般?”疏离子终于问出内心挣扎的困惑,“为何我可以,李辅国却必须要死?”
“因为你罢手了,而他还威胁着我那一份对平和的向往。”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你想要的一点也不奢侈,就是最为平常的东西,可这些年来却望尘莫及,是挑起战乱者的错,是奸佞之人的错,是利欲熏心者的错,从前的我的错。到现在我更清醒,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自我毁灭的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