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开始迅速的后退,碍于他们身上捆绑着的炸药,山匪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帮亡命之徒看来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啊!若是贸然火拼,马上就会随他们一起葬身火海。
但是太子知道,他们这么点人,坚持不了多久,还是要依靠外援。
“嗖”,一阵灿烂的火光冲上了天,把黎明之前的夜空照的分外的亮。
来的路上,他也没有闲着,派人去通知了附近的官府和军队驻地务必火速调兵,听吩咐一起攻打飞龙谷。飞龙谷的人们以为天气湿滑,便料定他们不会沿着后山上来。或许这么多年,就从未有人打过这样的主意。他们以为悬崖是一道天险,却没有想到他们偏偏能上来。
太子被卫士们围在中间,怀里拥抱着虚弱的阿沅,他的手在抖,眼眶狂抖微微的泛红。
遥遥相望的那个台子上,还有许霖和自己的老岳父在那里。他同时也把人手分成了两队,一对去帮助解救他们。
只要维持局面,不过两个时辰,援兵就会到了。
他温柔的手帮她解开绳子,让她靠自己的怀里,圈外的剑拔弩张仿佛也恍如隔世,眼前和心里就只有自己和现在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
“一切都结束了啊别害怕,我在。”
他说:“我们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为她别过耳边的两缕碎发,抚着凉的刺骨的小手,他说:“你看见刚刚那美丽的烟火了吗?那是我们的求救信号,不一会儿,大军就会攻上来,我们就全部得救了,坚持一会就好,和我说说话。”
火光映红了她苍白的厉害的脸,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说了一个字:“好。”
阿沅靠在他的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安宁,她说:“我好困啊,想睡一会。”艰难地抬起头,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要睡,陪着我,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就想要你陪着我。”他撒娇一般地说。
看着她累极了的样子,他也像让她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
但是他好怕就这么失去她啊,生怕这么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一样。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她被折磨成这副样子,眼窝深凹,脸庞瘦削,目光呆滞,浑身冰凉,心跳都失去力气一般,没有了往日有力的节奏。
此时此刻,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掉眼泪,想要为自己,为她的失而复得而大哭一场,看她在自己怀里想一个纸片人一样,又心疼。
短短几天,她就瘦了这么多,抱在怀里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一滴,两滴,像毛毛雨一样,滴在她的头上,滚进密实的发间,心里已经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他眼眶红红的,一身被泥水污染过的紫衣仍然不减他的清隽。瘦弱的白衣美人,她的头发垂在他的腰间,湿冷的风时而吹起,时而吹落。
在微茫的夜色下,变幻成一道绝美的风景。
不管你在哪里,我愿攀山越岭而来,不论多久,不论多难,我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不管这路上,有荆棘,有险滩,有野兽,还是有陷阱,我搜回来,风雨无阻。
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永不褪色。
“怎么?英雄救美得戏码还没有演够吗?”那个黑衣少年眼中充满大朵的乌云,阴飒飒的开口。
太子只是专心的抱着怀里的人,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样毫无动静。
“你累了,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留给我。”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带着山匪们出现在他面前,那个老头一副道人打扮,倒是很儒雅。他用手拍着少年的肩头,看着他这么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想一个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黑衣少年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无奈的笑笑,闭上眼睛似乎是很累了,就地坐在一边,似乎是要休息。
僵持着的人们陷入了沉默,沉默是无声的对抗。
不论是太子身边的护卫们,还是拿着道德山匪们,都知道一个动手,就是两败俱伤。
那个小台子上,也没有人真的敢动手。都看出这些人是不要命一般,自己还没活够,不想随着炸药一起飞上天去。
“我说,我们来谈谈怎么样?”那个老者开口打破了沉默。
太子专注的擦着阿沅脸上被溅上的血水,还是不答话。
更可怕的沉默。
他们似乎听到了后山失火的地方,山匪们呼天抢地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听。你们这样做,不过就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做好准备来的,官兵是不是已经在要来的路上了?”
“那又如何?”太子手下的动作没有停顿,漫不经心的说。
“我想,你们此行的目的一定不是和我们同归于尽对吧,所以你们腰间的炸药八成是假的,围在中间的那位,哦,太子殿下吧,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我赌你们中间有些人的所谓火药不一定是真的。”
太子的手不可察觉的顿了一下,别人没有感觉到,可是阿沅知道。感觉到他的手划过他的手心,阿沅反手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捏捏他的手指。那手指因为紧张,已经被自己的指甲生生的抠到变形。
她希望自己能给他一点心安的力量,让他可以知道,她还在他身边。
太子的护卫们闻言,有几个明显脸色大变。
见状,围观的山匪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当时不敢贸然上前是怕被遗弃炸上天,那么现在就很有可能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