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既然回来了,皇上虽是骂了几句,心里终究还是很高兴的,连带着心情都好了。没过几天,就开始上朝。
酝酿了多日的风暴一触即发。
皇帝忽然想起那个轰动全城的巫蛊案,问万通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不在这几天,万通就像没有了天敌的兔子一样,把整个人都养肥了一圈。
“臣,臣,臣不知。”万通结结巴巴的,瞬间满头大汗。
皇上失望的一个白眼翻过去,不再看万通。这个案子本是锦衣卫督办的,但是锦衣卫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汪直走上前。朗声说道:“臣已经知晓此事的始终,已经把一干人等抓获下狱,等待皇上发落。”
朝堂大哗,有些大臣纷纷说:“你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皇帝已经因为大臣们每日的因为巫蛊的案子在朝堂上扯皮烦透了,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停下来:“汪直能把事情查清楚,你们呢?你们只能在朝堂上说些大话空话!”
商辂哑口无言,他就像一只被绑住了蹄子的猛兽一样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若是越权办事,一定会招来他们的记恨。
皇上只想早点息事宁人,示意汪直继续说。
“回皇上,臣查明,林邱文的朋友里,有一个叫做张思的人,因为科举考试落榜而埋怨朝廷,生出诅咒朝廷的事来。若是此人还清醒的话,定是不敢这么做的。”
“汪直!我锦衣卫也在日夜查探!莫非这是你屈打成诚招得来的结果?”万通出口质疑。
汪直却不慌不忙地说:“皇上请看,这是臣从张思的家中搜出来的东西。这是他参加科考之前的诗作,这是落榜之后的。”汪直从袖子里拿出一些散落的书卷。
“人都疯了!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汪直冷冷一笑“各位大人可有人愿意在蚊虫叮咬的环境下蹲守几个日夜,若你们也愿意如此,你们也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皇上!”汪直再次转身朝着皇上“臣见皇上为无故只是飞行老生,心里十分不忍,便每日半夜出来蹲守,一个偶然的时候,臣见张思从家里晃晃悠悠的出来,连守夜的人都知道他精神有问题而置之不理,然后臣发现张思一边狂笑,一边胡乱抛洒着那些诅咒之词。”
“然后臣立马逮捕了张思的家人,在审问后得知,张思写诅咒之词早就有,而且一直都是他在无意识的主导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皇上若有所思,“算了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有再多的牵连了。那个张思诽谤朝廷,处死,其余人等,没有包藏祸心的,就都放了吧”
巫蛊事件到此打住。此次武艺受益最大的是汪直。汪直作为一个太监,自然是不怕得罪人的,他又有皇上的信任,自然是有资本高调的。
按道理来说,锦衣卫办事,和东厂都是分开的,东厂的事即使再复杂,锦衣卫也不去插手,而汪直竟然敢于去打破这种平衡,不是他狂妄的不可一世,就是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这样的实力。
下了朝,太子回到东宫,习惯性的要走向熟悉的方向。小李子跟在他的身后不敢作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在重重树影掩映吓得那个并不起眼的小屋,要走很久才能到。若说是放在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远,可是现在,却觉得好远好远。
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她的心里指不定在想谁!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调转方向朝着万昭那里走去。
万昭正指挥着女彩门干这干那,他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看着。
“殿下回来了?”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万昭连忙招呼他。
“殿下车马劳顿这么多天,一定累坏了,臣妾来给你捶捶背。”
他还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但是已经顺从的坐下来,任由万昭摆弄自己。身心俱疲的他轻轻闭上眼睛,眼窝下深深的乌青清晰可见。
忽然他感觉到万昭的手指放在了太阳穴两侧,慢慢地揉搓。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大力的撞开,清欢怒气冲冲的进来,行了个大礼就急促的说:“殿下,娘娘身体很不好,您不要去看看吗?那些太监也太仗势欺人了,给我们的东西都是别人不要的,您得给我们一个公道。”
万昭上前一步怒喝道:“拖出去!谁让你随随便便就闯进来的!”三个太监七手八脚的上前和清欢拉拉扯扯的。
“罢了!”太子一扬手“李富,告诉那帮家伙,别太过分。”
“你,以后就好好陪她,别再来打扰我了。”太子对清欢说。
清欢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他这么说,好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娘娘,我去找了太子殿下,殿下发话了,不许他们苛待于你,我已经让他们把冷饭冷菜都换了,现在您可以吃一口热饭了。”
阿沅斜倚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看见摆在桌上的热腾腾的饭菜都是往日他最爱吃的东西,热气蒸腾在脸上,泪意又疯狂的涌上眼眶。
“娘娘,不要想那么多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让那些陷害你的人得意忘形。”
“这么多人里,也只有你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谢谢你。”
“主子说哪里话,不论您是不是错了,他都不应该这么对你。”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吧。哇,这是我这几天里吃过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