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新任厂公汪直喜气洋洋的站在西厂大门,看着巨大的牌匾上的大红花,得意的笑了笑,他一定会好好治理西厂,使西厂更加得到皇帝的宠爱,让他汪直成为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在皇上有些不那么相信尚铭之后,汪直乘虚而入,利用内廷宦官的便利实现弯道超车,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朝廷的大臣们。
尚铭在东厂首领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很多年,行事也确实有些乖张,显然是乖巧的汪直更让皇上放心。
皇上发现,尚铭已经成为汪直为他提供便利的一个最大的阻碍。
汪直的志向并不只是在皇帝身边讨他的欢心,这一点,汪直自己清楚,朝臣清楚,就是皇上不清楚。在他看来,这个太监总会无条件的顺从自己,给他一些威势也是为了方便给他做皇帝的提供新鲜的享乐。
还有一个说不出来的原因是,东厂已经根深蒂固,甚至于说在有些事情上,东厂太监的银箱子已经大到他不容小觑。
若建立一个西厂与东厂分庭抗礼,皇帝就可以坐看两派斗争,不必担心一家独大,自己也能高枕无忧。
虽然在皇帝面前已经得到了相当的信任,但是在朝臣的心目中,汪直依然只是一个宦官。要在超正面前树立起绝对的威信,就必须要干几件“顶天立地”的大事。
虽然为朝臣所不齿,但是他们还是无一例外的送来了贺礼。走走场面嘛,谁也懂的,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多年来,汪直在皇帝面前替太子说了不少好话,太子也心知肚明,很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搞得不太过分,都不会多说什么,最多也只是小惩大诫。
显然汪直心里的如意算盘就是想做两朝宠臣,和未来天子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是其乐融融的。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平静即将被打破。
“既然你的身子已经没事了,我们就走吧,我看你总是郁郁寡欢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我们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我带你远走高飞吧,事到如今,在这里还有什么留恋的呢?”
“好。待我稍稍收拾一下,我们就不必要麻烦他了。”阿沅平静的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
阿沅才刚要走,就被公主坚决的拦住了:“你不能走,你要先听了他的解释才能走。”
阿沅淡淡的看过去:“你什么意思?”
许霖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留在这里她会很不开心,所以我要和她一起走。”
公主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请您放我们走吧。”许霖态度不再强硬,但是还是要坚持。
“我只想给你一个交代,我说完我要说的话之后要走要留,我都不会再阻拦你。”正当他们僵持在一起的时候,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一瞬间凝滞,一致的看向他,不同的是,表情各异。
园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就连丫鬟都没有几个,这几个,还是他前不久招来的。
公主,一脸委屈不甘,许霖,恼怒和焦急,阿沅,低着头佯装看不见他。
就在太子快要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给您请安了。”她突然屈膝行礼。
太子脚步一时竟有些不稳:“你竟与我生疏到这样的地步吗?”
“上下之礼不可废。”
“随我来吧。”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阿沅还是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苦涩的笑笑,想要强硬的去牵她的手,阿沅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猛地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公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心想,他一定要发脾气了。
没想到他竟缩回了手,无奈的自嘲道:“那好,你自己走。我等你。”
阿沅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要跟在他身后,突然袖子被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许霖,他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想一个脆弱无助的小孩。阿沅拨开他的手,说道:“不必为我担心,这么多人在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只是去听一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听完我们就走,你别着急。”
许霖抿抿干燥的嘴唇,勉强的笑一笑说:“希望你出来的时候,不会心软。”
阿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又坚决的拉开他的手,走了进去。
公主看见阿沅走进去,冷冷的凑过来,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许霖
一张八仙桌,太子坐在这头,留下了另一头的位子给她。见她进来了,随意地说:“坐。”还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阿沅僵直的坐在那里,也不喝水,也不说话,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怎么?还怕这里面有毒?”
“太子殿下手段高明,若不警惕,连小命都保不住。”她嘲讽道。
“一切都要从飞龙谷说起。”他不顾她的挑衅,喝一口茶水,自己幽幽的开口。
飞龙谷她怎能忘记?所有的辛酸都在那里开始。
“出了那样的事情,说实话当时我是被气糊涂了,不过冷静下来我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什么原委?”
“你们两个,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孩子……也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没有的。”
“哈哈,”阿沅突然狂笑,尘封的往事忽然被揭开了真相,在那件事情上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住他,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阿沅的身体忽然激烈的颤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