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本就瘦弱的背脊,楚翘拍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硌手。
那个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楚翘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男人。
从各种方面来看他跟自己的母亲关系是非常的好。纵使是自己这个与母亲没有那么亲昵的人,当看到母亲死去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强烈。
她轻轻的,像呵护一个易碎的瓷器般拍着廖青的背脊。
“阿翘.....没有了,我没有母亲了.....”
他突然抬起了头,那双一向清澈美丽的眼睛此刻朦朦胧胧的,布满涟漪。
红色的血丝一根根的缠着他的眼球。
一向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散乱。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脆弱。
楚翘有些发愣了。
周围的人们像是看好戏似得看着他们。
奇长老甚至直接对着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圣女大人.....现在内人就这么走了,一时半会你跟阿青的婚礼.....看样子也办不了了......只能再委屈您......”
廖家公也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对着楚翘说道。
“没....没事....我今天来本来也是来说婚事的.....唔.....”
还没等楚翘说完,一双不是那么有力的双手将她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廖青的身子在不停的抖着,他因为消瘦的缘故,下巴也比一般男人要尖,搁在楚翘的肩头,让她有些生疼。
“廖青?!”
廖家公惊呼一声。
本来还算安静的大厅一下就像炸开了锅。
“圣女大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算什么呀.....只是驸马大人与圣女大人抱一下。”
“对呀,对呀,本就是夫妻。”
..........
由于楚翘是背对着那些长老的,所以她只能听见背后的议论声,没能看见他们的模样。
廖青的手紧紧的圈在她的背上。好似怕她挣脱,那双手越收越紧。
“阿翘....我好难过.....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就这么,就这么陪我一会,好么?”
楚翘感受到了有冰凉的液体从自己的脖间滑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别人都看着。”
楚翘也没打算挣扎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对于一个刚刚失去了至亲的伤心的男人来说,是一个更大的打击吧?
“圣女大人!让您受惊了!廖青快放开!大家都看着呢!”
廖家公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楚翘转头,看见他正满脸严肃的盯着廖青。
“父亲!阿翘是我未来的妻子!”
背上的那双手稍稍松了些。
“即使是妻子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在你娘的尸体面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廖家公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了,可见他的生气程度不低。
“是啊,廖青公子,这里是灵堂,即使我们苗疆民风开放,但是礼仪上还是不能太愈矩了。”奇长老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整个灵堂的人都能听到,透着威严。
“亲热还是要分场合的,你说是吧,廖家公。”
他又将矛头指向了廖家公。
“是啊是啊。”
“真是没有教养啊.....”
“这娘就这么死了,没人教啊......”
“以后要怎么办哦.......”
还不等廖家公说什么,周围长老会的各位就已经开始附和起来。
廖家公被说得整张老脸都涨红了,连哭都忘记了。
“你个不孝子!还没听清吗!快给我把圣女大人放开了!”
他这次直接拿着手指着廖青的脸,气急败坏道。
背上的双手似乎更加松了,夏卿感觉到身上的人的无力。
“好歹等会你娘那边的家人马上要赶来了,你这样成何体统。”
廖家公似乎并不打算停下自己指责的话,他顿了顿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翘打断了。
“廖家公,行了,先别说了。”
她反手将背上那双没什么力气的手拿掉。
转身,面对着一群长老会的老家伙们。
其间果然没少一堆表情带着鄙夷的家伙,奇长老的嘴边还是挂着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在楚翘看来很是刺眼。
满满的嘲讽。
“怎么,这么看来各位长老对我和廖青的婚事很不满意啊。“
她抱住双臂,眼睛里透着冰冷。
“这里躺着的是廖青的母亲,是我的婆婆。为了让她能走的放心,我跟廖青才会这般做。你们没有子女吗?没做过子女?不懂得作为一个子女的感受?”
她随手指了一个表情不屑的长老。
“没记错的话,你是李长老吧,你的儿子下个月就要娶妻了吧?你的内人可还开心?哦,忘记问了,她还在世吗?”
“你......你......”
被指名道姓的李长老伸着指头指着楚翘的脸,一张老脸满是震惊。
“怎么?这还指着我了?你的礼教呢?是谁教你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用手指着圣女的?!是觉得平时我太好欺负,不知道可以治你们的罪是吗?“
楚翘的声音突然拔高,听的周围的几个长老猛地一抖。
她说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奇长老。
“奇长老,您就是这么教育您的手下的?若真要治罪,你这个大长老也得治一个看管不利的罪!”
“圣女大人息怒,是我教不好他们,今日给您添堵了。你们,这里是灵堂!死者为大,你们这么闹,让人廖家母怎么安心的走?“
奇长老拉下脸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