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不可思议的摸着眼前本应消失的玉佩,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这不是梦境,她将玉佩翻了一面,背后完美无瑕,就连一条小划痕都没有。
夏卿这一天都有点恍惚,失而复得的玉佩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错乱了,自己真的带着玉佩去见过陌尘吗,如果记忆是没问题的,那就只能说明玉佩在昨晚被人完璧归赵送了回来,那是谁呢?是否已经有人知道自己与曲子琰的事情了呢?
“木槿,这个动作如果还是有问题今晚就给我留在这舞房思过吧。”夏荷冷冷的声音将神游的夏卿拉回了现实。
“对不起师傅,我重做。”夏卿俯身做了个揖,她知道与夏荷硬碰硬受伤的只可能是自己。现在凰腾这首舞曲自己已经能跳的与夏荷九分相似了。虽然是如此,但是若夏荷诚心要找自己麻烦,自己跳得再好都是白搭。
身旁的姿姿一脸担忧的望着夏卿,她深知夏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却又开始高强度的训练,就连身体很健康的自己都觉得很累,病中的夏卿恐怕是更加难受。
“木槿......”姿姿拉了拉夏卿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担忧都要满出来了。
“没事的,你也好好练。”夏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下腰,劈叉,空翻。
柔软的腰肢好似无骨,下腰时要能抓住脚踝。劈叉时,头要碰到腿,手要抓住脚心。空翻时,必须稳健,脚尖着地在原地能旋转一圈。这些都是夏荷眼中的基本功。
夏卿在十组基本功后也没有时间休息,立刻去绸缎边练习上去的姿势和落地的姿势。她的手上脚上全是淤青,自己已经数不清摔下过多少次了,凰腾所有动作中最难的当属绸缎上的部分。夏卿与夏荷唯一的一分区别应该便是这绸缎上结束时的落地动作。
旋转上升,一个后空翻落地,不允许任何一丝偏差,因为即使是一丝的偏差做出来就会完全失去大气磅礴的恢宏感。凰腾一直都是两人配合的舞曲,一向都是夏荷与合欢一起的拿手好戏。
乐声四起,两个美人从天而降如同两个仙人,在窄窄的绸缎上纷飞。
压轴好戏便是如此。
合欢是名动京城的花魁,夏荷是名动京城的艺伎。两人这一舞能换回多少金子自是不可估量。由于凰腾名声远扬,玫娘只会在每月月中摆舞一次,入场费便是五千金,来欣赏此舞的也是京城的达官贵人,结束后还可掷金选美人,价高者可与两人之一共度一晚。
夏卿练习的一丝不苟,她深知只有成为最优秀的才能继续留在这当艺伎,那个失败者的坟墓她不允许自己进去,就算是为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也要拼尽全力。
玫娘进来时,夏卿并未看见,她仍与那方窄窄软软的绸缎做着斗争。
玫娘扫视了舞房一圈,又转身说道,“合欢今日无法上场,夏荷你看看这舞房还有哪个姑娘能代替她与你一起上场?”
夏荷没有马上回答玫娘,她看了看边上还在练基本功的众人,微微摇了摇头。
训练了这么久了,凰腾的精髓竟没一个能掌握,挫败感突然涌上夏荷的心头。
她转身瞥见了那抹素色的身影,小小的一个,正好从绸缎上掉落。
之前因为陌尘的事情她郁闷了许久,这个女孩一来便取代了她的位置,舞技也是飞速的提升着,除了落地动作其他几乎与自己无二。她承认木槿是一个练舞的好苗子,但是她就错在不该与自己抢那个人的恩宠,这么多年了,卖身青楼的她没求过别的,只是祈求上苍不要让别人抢走那个人偶尔望向自己的目光。
可如今连这点渺小的愿望也在慢慢泯灭。
夏荷悄悄拽紧了裙边回头对玫娘摇了摇头。
有我在一刻,你就别想上台。夏荷被自己心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也在不经意间变成了这么恶毒的样子,变成自己这么讨厌的样子,这简直与之前的合欢没有两样。
“我看那个木槿就不错,你说呢?”玫娘突然缓步走到夏荷身边,又刻意压低声音,“不要期待你想的事没人知道,那个公子喜欢什么又岂是我们能揣摩的。做好你该做的,别去肖想些没你份的事。”
言罢,玫娘又笑着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到夏荷手中,“他也没忘记你,上次走时留给你的,既然是醉仙楼的人就好好做醉仙楼的人该做的事。”
“木槿,你过来。”此时玫娘精致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木槿这才发现玫娘与夏荷正站在太师椅前看着自己,只是夏荷的眼神竟比任何时候都冷淡。
那更像是,
杀意。
夏卿放开绸缎,对玫娘作揖,“玫娘。”
“今晚的凰腾,合欢姑娘她没法上台,我和夏荷觉得你最适合代替她。”
“我?我上场?您和师傅都觉得我适合?”夏卿疑惑的望向夏荷,她刚刚的眼神可怕的让她颤抖,那种赤裸裸的杀意,这样的夏荷推荐自己上台?
此时夏荷已经敛起所有的表情,她冷冷的瞧着夏卿的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好准备吧,跳的好这便是一个机会。”玫娘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得去准备晚上的事情了,你再练会就可以去试衣上妆了。”
夏卿望着离去的玫娘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机会还是新的麻烦?
“最后一个动作的要领便是考验你的基本功是否扎实,你的平衡能力是否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