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和程斯两人的剑法师从一人，因此剑术几乎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即使是招式两人都是类似的。
陌尘看着两人的剑术，嘴边扯出了一个不屑的笑。
他看着两人花拳绣腿一般的剑术，这笑更是收不住了。因为是皇家贵公子，想必当年那乾摩也不敢怎么教他们这些，更注重的是他们的学业吧。
因此此时他们两人的剑术在没什么武功的人看来已经很算出众了，但是在他看来，是真的花拳绣腿。
他不自觉地转了转腰间的剑，它也很久没有饮血了吧。
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会忍不住的吧？
“快了，很快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记着时间，这场比试，一定是以他输为结尾………
百攸时双手包在胸前，看着陌尘和丞相两人正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程青和程斯的战局，心里更是一阵冷笑。
不愧是走狗，皇帝的走狗。养父和养子都一样，一样的奴隶模样。
从前，他对陌尘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只是觉得一个男人长成他和曲子琰那幅模样是真的让他们其他男人很是妒忌。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长得很出色的男人，还是他爹的养子。那种不喜欢的感觉，更加的油然而生。
当时在边境时，他为了抢夺那个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珠子，更是为了打听那个传说中的国度，与陌尘他们一行人接触过。
那时候，他还觉得这群人不错。
现如今，还真是时间如梭，一切都变了。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程斯的剑断了。
他拧住了眉头，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他猛地抬头，脖颈却觉得一片冰凉。程青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了。
牢牢地，不留一丝余地的。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鲜血在往外慢慢的流，甚至把他的衣襟都染红了些。他拧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输了。程斯。第一次赢你，却是这样的场合下，却是在这群人面前……….”
“你放开程斯！要来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儿子！”
太后急的整个人都要往程斯的身上扑，却被太傅紧紧地拽住了。
“珍珠！你在急什么！”
“母后，你在干什么呢。军队，还在门口。想必，皇兄也不会蠢到在这里杀了我吧。”
程斯站定，拧着的眉毛也舒展开来。他像是没有感到脖颈的血一般，轻轻地用手指在脖颈划了划。
浓稠的血液带着扑鼻的腥味，他放到了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说实在的，很久没有这么的闻到自己的血的气味了。这些年在京城，幸得皇兄的宠爱，没有人敢跟我对着干，因此这剑，也多年没有提起来了。今日输给皇兄，也是应该的……..”
“程斯，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真的只是因为多年不提起这剑才会输吗？”
程青的眼底满是冰霜，他定定的看着程斯，缓缓开口，
“程斯，你还有以前哪怕一点点的心吗？你变了程斯。或者说，你早就变了。只是你很会伪装？朕承认，朕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朕即使是坏人，也坏的很明显，坏的很彻底，可是像你这般宛如伪君子一般的做法，朕，真的很讨厌。这个皇位，你有本事，就拿去，朕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程青的剑随着他说话愈发地往里，夏卿几乎都能看见程斯因为隐忍而颤抖的手指了。
“程青！你放了程斯！你要恨就恨我！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不关程斯……..”
“母后，你在说什么。现在，你不知道，门口的大军，已经进来了吗？你听，我都听见脚步声了……….”
程斯的脸上，出现了扭曲的笑意。
夏卿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袖子。
这样的程斯，让她觉得很是陌生。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斯，陌生的，充满yù_wàng的，血腥的程斯。
他之前，都是一副傲娇贵公子的模样，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的狼狈，也从不像今日这般的让人觉得陌生。
“对……儿子你说的对…….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是大军……是大军的声音…….”
太后的脸上满是兴奋，她看着太傅，笑的心满意足。
“杨远道……太好了！我们的愿望，马上，马上就要实现了……..”
太傅看着太后，脸上看不出喜悲。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却发现自己的女儿的眼睛，一直都在程青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那种担忧的，满是心疼的眼神。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自己此刻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或许，或许吧……或许，就要实现了吧…….”
太傅突然有些笑不出来。
明明，明明已经距离成功那么的近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这个成功，简单的太不可思议。
跟他有着一样想法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百攸时。
他实在不敢相信，程青是个这么轻易就能被打败的敌人。
他更加不敢相信，在这样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他那爹能这么的冷静。
这么冷静的看着程青在那里一人孤军奋战。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以他平时的性格来看，这个时候，他应该都恨不得冲到门口去杀敌了吧？
虽然嘴边一直挂着自己老了，该是时候隐退了，但是他这一颗对权利渴望的心，可是一点也不曾变化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