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凌霄又问候了李老实的妻子秀娘。
上次见面的时候秀娘还瘦些,现在丰腴了不少,可见李老实家状况越来越好。
尤其凌霄是医生,看见秀娘肚子微微鼓起,就知道李老实很不老实,又把老婆肚子搞大,估计要不多久,李家又要添丁。
凌霄也不是外人,就问,几个月了,看过大夫没有。
秀娘知道凌霄是医生,不过毕竟是女人家,难免羞涩,就笑道:“看过了,还好。”
凌霄点点头,“有空让李叔去医馆取些益母膏,莫要太过操劳。”
这时李铁蛋又探头探脑凑过来,说:“啥叫益母膏,好不好吃?”
“你就知道吃。”秀娘用指头杵了铁蛋脑门一下。
李铁蛋挠头笑道:“俺爹说了,吃多了东西才能长大个。等俺长大了就也去酒坊工作,赚好多好多的钱……”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娶媳妇呗!”
李铁蛋的回答让秀娘笑掉大牙,原以为宝贝儿子会说孝敬爹娘,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有这样的坏心思。
看着李铁蛋一本正经模样,凌霄可就多了一个心眼,笑着对李铁蛋说:“娶媳妇可不是看钱多少的,还要看你有本领没有。”
李铁蛋苦着脸,“那啥才叫有本领呀?”
“一般来说就是文考状元,武当将军;不过我看你状元是不成的,那么就试着当将军吧。”
“将军啊,骑马打仗那种?”
“嗯,骑马打仗那种。”
“那我怎么才能当呀?”
“先学骑射,再熟读兵书战策。”
李铁蛋使劲儿挠挠头,忽地挺胸凸肚道:“俺决定了,以后要当将军!”
一屋子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凌霄看着李铁蛋,轻轻地拍拍他的小肩膀说了一句,“加油!”
……
李老实办事极为麻利,小半个时辰便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褐衣伙计,各推着辆手推车。
“搁这吧。”到了家门前,李老实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丢给俩伙计一人一块道:“多了的权作押金,你们先回去吧,等回头一道算清。”
那俩伙计心里本来很不情愿,一是李老实穿着打扮不似有钱人,也不知能收到钱款否;二是路途遥远,费了若大力气,可谓吃力不讨好。
现在银两入手,一试,皆有二两沉。俩伙计登时心欢喜,笑道:“您老慢用……”点头哈腰,恭敬不少。
见两人前倨后恭,李老实暗爽,心说早知这般就把钱早点拿出来,于是底气更足,叉腰对院里喊一嗓子道:“出来几个帮忙的!”
左邻右舍欢天喜地,搬来七八张方桌,在院子里排成一排,又在屋里给女人和孩子开一席,把李老实买回来的十双酒糟鸡,四十斤糟青鱼干,二十斤酱牛肉、十斤猪下水、十斤羊杂货,还有自家煮的毛豆花生摆了个满满当当。
看到这么梦里才会出现的美食,孩子们登时忘记了顽皮,老老实实的坐在屋里,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肥美鸡肉,只听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在屋外大人没有开动之前,却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屋外的大人们用水瓢从大酒桶中取酒,将金黄的酒液倒入白瓷碗中,啧啧道:“这才是酒嘛,东头老王卖的那些,还不知掺了多少水呢。”
有嘴贫的哈哈笑道:“你该问他们掺了多少酒才是!”顿时引来一片哄笑,坊间老王向来水酒各半兑着卖,大伙都是心知肚明的。可谁让人家的酒比大店里贱一半呢?
李老实却尝了一口酒,皱眉头道:“这算啥好酒,等明儿我从酒坊搬一坛好酒回来,让大家伙尝尝。”
“呀,听说你们酒坊一坛酒要卖上百两银子!”
“是呀,那酒哪是喝的,就算倒一碗我们也不敢下肚。”
“百两银子,想想都怕。”
……
对于他们这些穷哈哈来说,那种上百两一坛的酒实在太奢侈,太难以想象了。
凌霄就笑笑说:“过几天让李叔搬回来几坛,就当是我送给大家伙的。”
“什么?这怎么可以!”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众人推拒道,这礼太大了。
李老实却端一碗色如琥珀、鲜艳澄清的黄酒,恭敬搁在凌霄面前,动情道:“小官人,又让您破费了!您是好人,我代表大家伙谢谢你!”
周围乡亲们也纷纷端起酒碗,附和道:“是要谢谢的!”齐齐望着凌霄,想让他讲两句开场白。
凌霄不喜唠叨,就随便应承两句,然后把这重任又交给了李老实。
李老实觉得自己有必要多说一些,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对凌霄的感激之情,这样才能不负凌霄让自己开口发言的信任之情。
于是就搜肠刮肚,先表示了自己的激动之情,再感谢了大家的赏光,还对酒坊工作的详细介绍,尤其重点强调了凌霄这个甩手掌柜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一番长篇大论久久不能结尾,大伙早就饥肠辘辘,却还得耐着姓子听着……直到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从屋里传来:“娘,俺都睡一觉了,他咋还没说完呢?”
李老实顿时老脸通红,讪讪道:“啥也不说了!来,干!”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声,十几只大碗立刻碰在一起,金黄的酒液飞溅出来,大伙齐声道:“干!”
饮尽这一碗,气氛就融洽起来。
围着凌霄说起话,李老实工作报告般说了自己和胡天胡地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