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碓井贞光完全没有预料到苏星极会直接动手,跑上前去想要拉开青年。还未跑出几步,脚下被白霜厚重地封锁,死死地固定在地面上,无论她如何地用力都无法将脚从其中拔出。
上坂孝之难以置信地看着被贯穿的胸膛,黑色的血液顺着枪身留下,滴在地面上,发出蒸发一般的声音。熟悉的音效,还有那个熟悉的颜色,的确是人心之脓会有的征兆。就算已经承认了苏星极的推测的正确性,碓井贞光仍然对于青年的武断感到强烈的不满。
青年一言不发,冰霜从枪身上延伸而出,一点点地蚕食着上坂孝之的身体。
“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没有如何,我只要认为的事象,那就是正确的。”不明所以的话语从青年的口中流出。冰蓝的长枪拔出,带出一片黑色的血液四溅,却没有一滴沾染到他的身上。
失去了力量,上坂孝之的无力地倒在地上,面朝着天空。不断地喘息着,肺部似乎也受到了青年的长枪的波及,声音相当的急促与嘶哑。
“虽然那个人早就告诉了我继续留在这里非常的危险……没想到是由一个外人进行处刑……”血液从他的口中吐出,胸口的冰霜不断的扩大,逐渐覆盖了他的整个胸膛。
“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上坂家与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的仇恨,甚至一直保持着友好,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样!”
碓井贞光虽然无法挣脱出青年的白霜,还是尝试着向上坂孝之喊道。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上坂孝之为何会这样做,就算是尝试带入自身也毫无头绪。
“你……当然不懂……”神官用力地咳嗽,血液已经无法止住,不受控制地涌出,“因为……没人会想起……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的话语……”
“什……么?!”随着上坂孝之的话语,碓井贞光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古老的记忆,在脑中鼓动着。
时间一直是一剂致死的**,只可惜对于这位神官来说,似乎发作得有些快。青年拿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被黑色的事物所染的枪杆。
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件?将近二十年的执念?将近二十年的过往?最后还能保持这一切的到底是正确还是讽刺?苏星极早就忘了十多年之前自己的话语,只有那深邃又暗黑的过往一直刻在他的骨血中,就算是现在也在催动着他的行为。
“果然……你还是不记得……也好……这样也好……”
神官放声大笑起来,声音混杂着剧烈的咳嗽,就好像随时都会死亡那般。笑声显得越发的疯狂,越发的绝望,似乎一切的事物都已经破碎了那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他撑起身体,胸口的冰霜不再扩张,反而开始被黑色的血液一点点的吞噬。
苏星极随手一扔已经沾染无数人心之脓的手帕,上面已经被侵蚀得千疮百孔,落在地面上,接触到星球般的巨大体量而消亡。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人类还是那样的。”苏星极转动一圈,将枪身上的人心之脓全部甩去。青年这句话到底在指什么,神官没有在意,只是简单的附和:
“对……你说的……没错……人类仍旧是那样……”
神官的面容扭曲,尽管口中不断地咳出血液,眼睛却早已失去了人类的光泽,变得扭曲而混沌。并非人类会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碓井贞光,将她完全的锁定。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竖起,巫女不禁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双腿的冰霜已经消失,也来不及注意。
上坂孝之的面容扭曲,手部狰狞,身上浮现起密集的黑色细小血管,就好像随时都要爆开那般。
“……不可原谅!”声音早已无法辨识,听起来就宛如野兽的咆哮,但是在苏星极的耳中,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青年顺势让开一条道路,让神官从他的身边冲过去。
巫女全然不明白为什么神官要锁定她,脑中的事物不断地鼓动,却怎么也无法浮现而出,只能尝试回避。
碓井信也就这样目睹着上坂孝之化为鬼的全过程,一言不发。青年扛着长枪,走到老人的面前:“怎么样?不打算救一下你宝贵的孙女吗?”
“虽然我也不是非常的明白到底是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那是她自己结下的孽缘,还是由她自己解决……”
“欸,你居然毫不关心你的孙女?明明为了你为了孙女会愿意求助于我这样种外来者,竟然不再她的危机关头帮助她?”
“关心她是我的义务与职责,但是我也不能溺爱于她。”话虽如此,碓井信也仍旧将视线和注意力全部放在受到神官追逐的孙女身上。
“真是没想到,酒吞童子竟然连这种旧账都翻得出来,还将其利用的如此巧妙。”
青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长枪在他的手中转动一圈,精准地投掷而出。神官察觉到来自于长枪上的威胁,却已经来不及回避,被流星之枪再度贯穿,钉在地面上。
冰霜瞬间从长枪的身上结出,还未等人心之脓对其进行侵蚀之前,就将他的身体完全地冰封在冰块中,只露出一个头。就算是被完全地囚禁,神官仍然如同野兽那般,不断地对着巫女咆哮。
人心之脓不断地被冰霜所蒸发,剧烈的疼痛也传染到疯狂的神官身上,咆哮得更加的剧烈。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到神官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