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飞机应该有七百人左右吧,坐着失事率最低的交通工具,却没想到一旦失事,死亡率也是最高的交通工具。人类可不是电影中的主角,能在飞机撞击地面的烈焰之中存活,还能做出各种奇妙的冒险。
这样看来,人类还是一如既往地脆弱。
苏星极站了起身,走下头等舱。
飞机的头等舱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酒吧,不少衣着华丽的人,为了打发这段旅程中的无聊时光,在吧台,在桌上,不断地交谈。尽管这次飞行可能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也无法妨碍作为集群动物的人类进行着抱团。
不远处的一个老绅士,在和一个贵妇人交谈正欢,而旁边的年轻人,则对着一个年级相仿的女性支支吾吾。酒保娴熟地调着酒,为社交的行为添上催化的剂量。灯光照常地照射,一角的乐队不断奏着柔和地抒情乐,钢琴演奏者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跃动,来自这个人类最美丽的音乐结晶的完美音色不断地流出。
终焉的时候尚未到来的时刻,一切都充斥着平和,正如天启之时,也不过是羔羊轻轻地揭开封印罢了。
苏星极找到一个空出来的吧台作为,坐下。
“请问您需要什么。”
酒保的手不断地翻飞,调酒壶在他的手中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地速度跳动。这个酒保从气质上就能给人安宁的感觉,就像是平静不澜的湖面一样,广阔而平和。也正是因为这个酒保,他负责的几个客人都是安静地平常着手中的酒水,与旁边的热闹不同。
“yukiguni(雪国),谢谢。”
“这位客人,您的心思可真是细腻呢。”
酒保微笑。
“可惜我不是悲观的佛教徒。”苏星极毫不在乎地说道。
“真是幽默呢。”
酒保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苏星极的话语而褪去。苏星极也不想去理解究竟是什么理由让酒保认为他心思细腻,托着腮,望着楼梯的方向。
酒保取些许伏特加,又拿来一点白卡鲁索酒,手榨出数滴青柠汁,将它们混合,放入已经消毒过6的调酒壶中,不断地摇晃。不一会,将其中的酒倒出。调酒壶的口中流出透光的白色酒水,一滴不落地倒入酒杯中。
边上撒上白砂糖作为装饰,再将一个绿樱桃洗净,轻轻地放入酒水里,能够透过酒水隐约地看出樱桃的绿色。
“请。”
酒保将调好的鸡尾酒摆到苏星极面前,微微鞠躬。在这个酒保的手中,鸡尾酒宛如艺术品一般,美得让人舍不得将其喝下。
青年转过身,点点头,将酒水轻轻地端起品尝。
当还是旧历,人类用着4位数的纪年法去表示时间的时候,雪国就是艺术品。哪怕到了新历,这点仍旧不会变。
看着这一片平和的景象,麟清奇的话语突然之间在苏星极脑海里响起,“你难道知不知道你这样纵容他们的方式,无异于害死了那些人吗!”
这个热血充斥着正义的家伙,远不明白,就算苏星极选择出手相助,那个提线演员仍旧会照常让剧本进行下去,就连这种指责,也是清晰地写在那个家伙的剧本之上。
所以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永远都是幸福的,尽管那会让你显得愚蠢,但是你至少可以大义凛然地去依照着你的所谓的自己的想法,将你的看法思想一字不差地表达而出。
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苏星极不会喜欢人类的原因。
正想着,玉明晶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她还是身着一身标准的乘务员服装,一副公式化的表情。吧台的人对于一个乘务员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关注都没有给予。除了某个坐在一处的青年。
巧合吗,她也作为乘务员,在这架飞机上。苏星极才意识到,她会是飞机坠毁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