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草薙天信将两人带到一扇纹饰着盛开的菊花从的纸门前,示意了目的地就在门的后面。出乎苏星极的意料的是,所谓的高天原并不在什么神秘的地方里藏着掖着,而是光明正大地驻入明治神宫里,就差对一般游客开放了。
来的一路上,还能见到不少的游客经过,这里的神官也对苏星极等人的存在见怪不怪。神的领域与普通人如此的接近,这个做法到底是好是坏,也轮不到苏星极去评判。
“你不进去吗。”
草薙天信摇摇头,明确地拒绝了苏星极,“阳子姐并不想在会客时间接见过多的人,你们也是这样的,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去。”
“这是什么规矩……”
龙潇雨不免犯了嘀咕。
“我也很无奈,但是她是我的姐姐,做的决定以我的辈分也只能遵守。”
“潇雨,你要进去吗,姑且你是代表着龙家的,在出面的情况下,比我更加合适。”苏星极回头,却得到了龙潇雨的摇头。
“你难道忘了,我并不会日语,进去的话不论如何都没办法沟通吧。”
“做好决定了吗,我能感觉到阳子姐排出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如果让她重新投入工作中,恐怕只有母亲才能叫得动她了。”
北城雪指了指摆放在地面的机械式大钟,分针即将经过12。草薙天信心领神会,出言提醒道。
“那,我就失礼了。”
苏星极点头。
随着草薙天信缓缓拉开纸门,蓝发青年在龙潇雨的注视下迈步进入。
房间非常的宽敞,四面贴着华丽兰竹壁纸,装饰也充斥着浓重的古和风,脚下的榻榻米也干净得宛如新的一样。作为会客的地方,完美地展现了高天原的华丽的气势。只要向前看去,就能看到一个显眼的屏风挡在房间的正中间,屏风前放着一个崭新的坐垫。
屏风后的光线不算强烈,苏星极勉强能够透过屏风看见后面的人的身影。她正坐在屏风的后面,身材曼妙,长发甚至落到了地上,服装上挂着的大量挂饰随着她的呼吸和律动,发出轻微又宛如天籁的声音。
就算是苏星极,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正坐在垫子上。隔着屏风,虽然无法看到女性的面容眼神,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正在打量着蓝发的青年。
“实在是抱歉,我虽然自幼接受教导,深知这样会面有失礼仪,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能如此见人,还望您谅解。”
屏风后的人影行了一个真礼,如此隆重的礼仪,很难想象是会对素不相识的外来者使用的。
“并非外来者,我早已熟知您的存在。”
背后的人忽然说道。苏星极心中一惊,差点没坐稳。
“我能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与现在的时间格格不入的气息,就好像您不属于这一片时间一样。尽管以我微薄的能力,无法知晓发生了什么,还是想要对您对时间予以重新引导的行为表示感谢。”
“那个啊。”苏星极大概明白她的所指。大概就是盘古被抹杀以后,现在还有实体持有对盘古的记忆的只有他一个,自然而然地与这个不存在盘古的世界出现了不小的偏差。这样的偏差如果没有能够看穿时间的能力的话,是绝对无法察觉到的,换而言之,女性对于时间的把握察觉能力,与他不相上下。
“你若是要感谢的话,也轮不到感谢我,当时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观察,这样的词汇对于事物的存在,是一种莫大的恩惠,尽管冒犯,我想他一定想要感谢于您。”
“算了算了,这样的话题说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给我讲讲现在你们遇到的情况吧。”
“时间稍纵即逝,岁月转瞬如歌,或将存在于冰寒上的极华,盛放最遥远的长河。”没有立刻回答,女性用着足以令人迷醉的声音,合着她身上的饰物摇动的乐声,轻声唱着。
显然,苏星极没有理解她在唱什么,又不好擅自打断,只能等待。
“失礼,我一不自觉就如此,望您不要生气。”
“你的名字是‘天照’是吧,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微微眯起眼,想要透过屏风观察到后面的女性,却连身影都无法再度捕捉。
“叫我阳子即可,您的事迹我早已知晓,并不用拘泥于外部的礼数限制。”
“那好,天照小姐你将你们的情报——”
“阳子!”
声音加重了许多,屏风像是恐惧一样地颤抖着。不知道为何要执着于简单的称呼问题,更何况对于他们这样的级别来说,直呼真名无异于告知对方的位置。苏星极没有自来熟到连正式的面都没见的人直呼真名,相当于单方面的情报极度不对等,对于一个前任杀手来说,对于情报的管控还是非常地重视。
“——是这样的吗。”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女性就像是对他的想法清晰得了如指掌,不免让苏星极感到些许的厌恶。
“您既然顾忌于此,实在是我的招待不周。”
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音传入苏星极的耳中,心中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屏风后隐约的人影似乎站了起身,缓缓地走近。身高与苏星极差不多,就算是站起身,她的长发仍然是及地的。
屏风被从中间打开,她的面容显露出来。
这一瞬间,青年感觉周围的色彩都失去了,并不是因为他的色彩感知退化,而是比起女性的容颜,那些都是相形见绌。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闭月羞花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