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意气用事,也不买小姨子的账,岳川渊头一回顶撞她:“不碰就不碰,拿同学作交换,万一公司毁在他头上,我去跳长江呐。恨又不会死人,你要恨就恨吧。”
“你……”穆碧雪气得芳颜大怒:“姐夫,我今天才真正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自己也是一个捡破烂出身的老板,你咋就没一点怜悯心啊,是不是有钱了,忘了自己过去的落魄、潦倒?”穆碧雪骂完,气嘟嘟地离开。
就在穆碧雪打开门一瞬间,岳川渊意外说道:“星期六晚上,把你那捡破烂同学叫到你家去,我要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何方破烂王,值得你这样跟我撕破脸。”
一怔,芳心窃喜,穆碧雪头也不回一脚迈出门,嘴里小声骂着,你这死鬼,还跟我犟。不让你碰我身子,你就得举枪投降。
这个夜晚对穆碧雪来说,她被放进油锅里一样,不知道老同学丁树敏见了她姐夫后,会是什么结果?静下心为姐夫想想,穆碧雪后悔自己意气用事,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姐夫这么一个大公司,要是因为丁树敏一个人遭到损害,她如何去面对,她是真心想拉丁树敏一把。
等到穆碧雪不知道什么睡过去,醒过来时已经天亮。
早上去上班路上,穆碧雪心也放下了,丁树敏真要是一把扶上墙的烂泥,她也无能为力,一切就看丁树敏自己的造化吧。
中午回到家,看到丁树敏早已在她门口等着,见他换上干净衣服人不再邋遢,倒也显得三分精明,并没有进屋,穆碧雪则把丁树敏带到她大哥原先睡的小房间,对他说,他这几天暂时住在这里,她姐夫星期六要跟他见一面,要是最终确定她姐夫收下他当工人了,公司里有工人宿舍,到时他可以住过去。
临分手时,穆碧雪皱眉头对老同学说:“树敏,赶紧去把你的头剃一下。后天见我姐夫,能不能进他公司当工人,全靠你自己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你也不要自卑,要有自信,我姐夫不会看不起你是个捡破烂的,他要看你这个人的实际能力和品行。看在我的面上,他不会在乎你的文化程度。”
穆碧雪这么一说,丁树敏既紧张又振奋激动,要是如愿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天呐,他的世界要变天啦!
当下,丁树敏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听穆碧雪的话,赶紧去把乱蓬蓬的头剃掉。
剃了乱蓬蓬的头,丁树敏的确是改头换面,精神多了。
长话短说。
星期六晚上七点半,岳川渊来到了小姨子家,丁树敏早已在里头等着他这个如今久依叱咤风云的大老板。
等小姨子给他们两个相互介绍之后,出乎意料,岳川渊不问别的,问起了丁树敏捡破烂的经历。
惊讶之余,也见怪不怪了,穆碧雪笑姐夫也太搞笑了吧,自己现在是大老板一个,管着上万人的公司,还念念不忘捡破烂那些破事,难道他想重操旧业,去捡破烂不成?
突然,岳川渊问丁树敏:“你平时就是用门口那辆三轮车拉废品?”丁树敏羞怯看一眼岳川渊,嗯一声。岳川渊又接着问:“三轮车在路上坏了,也是你自己修理?”
“我不会修车。坏了,我就推着走。”丁树敏很有自豪感,因为他想在岳川渊面前表明他有力气,也不怕苦。
“噢。看来,你还蛮有力气。”岳川渊果然夸了一句丁树敏,随即好奇又问丁树敏:“你晚上几点收工,回去后就睡吗?”
羞红脸,像是一件难于启齿的丑事,丁树敏拿眼看着穆碧雪,穆碧雪对他说,又没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说吧。丁树敏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一般九点钟回——回去。闲着没事做,就——就跑到路灯底下看白天捡到的废报纸、书,还些一些广告。”
“噢——”岳川渊只是噢一声,没说什么,就起身告辞回去。
见状,穆碧雪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明白姐夫对她的老同学丁树敏失去信心。因为姐夫问丁树敏修理三轮车的事,她就明白这不是姐夫随便问问的,然而丁树敏一点没察觉。
等岳川渊一走,丁树敏眼睛闪着星星,问穆碧雪,她姐夫会收他当工人吗?
心有内疚,不知道如何回答丁树敏,穆碧雪模棱两可地说:“我明天去问他一下。可惜你连三轮车都不会修,要是会修的话,我姐夫肯定会要你。”“树敏,你安心等着,别急。”
等不了明天了,丁树敏前脚一离开,穆碧雪后脚即气乎乎给姐夫打电话,他到底要不要丁树敏,好坏也不说一句就离开,这不是要把她吊到半壁上,难做人吗?
“有同情心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能意气用事,不用脑子考虑一下,即随口应允人家。”“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个同学根本不是干机械这一行的料。一个大男人,连自己一天到晚要用的三轮车最起码的修理都不会,就是一个废人,我要来白吃饭呀!”
“可是,姐夫,你不要他,那我不是害了人家吗?”
“谁叫你意气用事。你自己是怎么答应人家的,你自己想办法去,我可不想拿我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公司给你做人情。”
“你……”“姐夫,我恨你,我要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有钱,我还怕找不到美女啊。”
“你去死吧,姐夫,我恨你一辈子,你对得起我阿姐吗?”
愤怒下,穆碧雪挂了手机。
这可不是岳川渊故意气小姨子的话,上个月招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