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原化工机械厂会计熊生校、出纳卢菊雪,见白长冬果真被叫去打扫厕所,他们脸色都跑掉了,忐忑不安看着老板岳川渊,等待自己厄运降临。
还好,岳川渊没有叫熊生校、卢菊雪太难堪,只是说他们没有取得《会计证》不能再当会计和出纳,熊生校当产品仓库仓管员,卢菊雪当原料仓库仓管员,试用期工资每月三百,试用期后每月工资九百。
看着别人一个个安排了工作,最糟的工种全有主了,一旁的原化工机械厂供销科长游仲工心头贼欢喜,看来岳川渊这个老板还是会让他当供销科长的哦。
“游仲工——”就在游仲工做着美梦当儿,岳川渊开口了:“你当生产区的保安,试用期后,每月工资一千一。”
急了,怎么会是这样,游仲工不相信地蹦起来:“不是,我说,岳老板,以前的老客户,我全熟悉……”
“熟悉——”岳川渊蔑视游仲工:“熟悉值几个钱?一个企业靠什么生存,是靠订单。订单是怎么来的,这不要我多说了吧!”“一个小小的化工机械厂,你都没本事叫它生存,我这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是要发展到几万人的大公司,我问你,你拿什么本事叫它生存?有这本事,我马上让你当业务部经理,月工资上万。”
我的天,业务部经理,月工资上万!游仲工倒吸一口冷气,双腿一软,跌在沙发上,脸色刷地苍白下去,再不敢吱声。
大家离开的时候,白长冬大半天站不起来,他真的是被气到要结束呼吸,他不敢想像岳川渊果然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这种侮辱一个老厂长的事都做的出来。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白长冬心头没有仇恨,因为他眼下的头等大事不是仇恨,是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一旦不要这份工作,他后半辈子什么也没有,到老了,只能靠子女们赡养。接受这份工作,他要活生生硬吞下这口气,忍受别人的嘲讽。
要羞辱化工机械厂原来一伙干部的心,岳川渊没有,他只不过是要把这一伙窝囊废挤走。如果白长冬接受这份工作,他岳川渊彻底无语,怀疑他当初的厂长是走歪门邪道当上。
岳川渊当然不会想到,他叫白长冬去打扫厕所,受罪的却是他小姨子穆碧雪。
下午下班回到家里,穆碧雪意外看到大门敞开,她大哥正一脸阴沉坐在大厅里。因为只是想换件衣服后去找姐夫,穆碧雪并没有把电动车推进屋里。
阿妹刚前脚踏在门槛里,穆义敏即怒气冲天大骂:“川渊做事手段也太欺负人了,还当真叫原来的厂长去打扫厕所。”
怒目瞪着大哥,穆碧雪晓得他又遭到姘头白晔舒的奚落,回来找她这个阿妹出气,当下讥笑、讽刺、挖苦呛大哥:“怎么,又被你的姘头羞辱、骂了是不?姐夫自己的公司,第一步就花了四百多万,凭什么不能叫一头猪去打扫厕所,难道还要姐夫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不成?”
“屁个四百多万,那三百多万买化工机械厂的钱,他不是还欠着吗?”穆义敏为了白晔舒也是拼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火起来,穆碧雪真的会给他几个耳光,把他赶出,还有如此没出息的下贱男人,忍不住怒斥道:
“三百多万不是钱呐?”
“你想叫你姘头的堂叔坐姐夫公司的办公室,你替姐夫还那三百多万啊?”
“充其量你也只是一个开黄包车的,别把自己看的那么派头,高大,以为那破鞋真的爱你呀,做梦吧你——”
“凭一个女人的直觉,你那个姘头已经玩腻了你,想把你当狗一样甩掉了。要是真的爱你,会为了一个外人找你的茬吗,是姐夫的公司,不是你的公司。”
“什么堂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都是十几代的家族关系,只能算是共姓罢了。”
“有胆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姐夫当面说啊,不要老在我面前像乌鸦一样乱叫。”
“我已经忍无可忍的了。”
“最后一次警告你——大哥,再拿你和你姘头的事在我面前说,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你滚出我这房子,把黄包车还我。”
“有见过没出息的大哥,没见过你这样下贱的男人。”
“不说别的,仅凭不花一分现钱就能把化工机械厂买下,这样的大智慧,我就看得起姐夫,佩服姐夫!”
“瞧瞧你自己,还有一个男人的气魄,骨气吗?”
“为姘头一个共姓人,你没胆子去找姐夫,只会在阿妹面前嗡嗡叫,你还不如去跳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