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野外,远离官道的一处树林之内,刀光剑影,厮杀谩骂不断,两门本就是宿敌,下手之间又怎会留情,且道门本就不是普度众生之辈,并无不可杀生之规矩,而佛门武僧总能找到借口还击,但谁又会在乎。
这是一场天策上将默许的厮杀争斗,不然那长安军队是傻子不成?李承乾没功夫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是佛道两门彻底衰败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一张圣旨传出,交由太子党天策上将,冠军侯二人全权处理。
两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漫步在慧庄外,中年男子开口让小闺女自己走,她的路与长女不同,也不是享清福的命。
闲谈散步,此时钱欢以不再担心有人在敢来长安刺杀他,这么多年刺杀不断,到此时也该结束了,因为钱欢把敌人光了,死的死,散的散,此时在夜间散步他也散心了。
至于那些仗剑江湖的游侠剑客也不会傻到脑子发热来找钱欢已决高低。
起初钱欢对即将出现在眼前的厮杀十分感兴趣,但是此时他有些犹豫,不知带着几个孩子去看刀光血灾的场面是对还是错。
四个孩子的想法也不相同,钱海眼中转动不断抚摸袖口与长靴处,不时伸出舌尖舔舐嘴角,势有嗜血之势,这个小儿子遗传了钱欢体内的那一股血腥,但却没有遗传善良与怜悯。
而钱矜完全是为了凑热闹,年前时她以与李象成亲,只不过这件事情只有太子党的人知晓罢了。
长子钱云沉思片刻,贴近钱欢,沉声询问。
“父亲,孩儿担心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欢转头笑笑,伸手搂住长子的肩膀,此时才发现这孩子已经比自己高了,左手拉着闺女,右手搂住儿子,钱欢笑的很开心,散步间轻声道。
“你在担心那群疯子会对咱们动手?之后嫁祸于对方?”
钱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同时身旁的几人也纷纷侧目看向钱欢,只有黄野呵呵轻笑,不以为意,钱云沉吟片刻,再次道。
“父亲,您也说他们是疯子,儿子担心他们会拼了命伤了您,嫁祸于对方,不论如何,钱家掌握大唐的权势,对付其中一门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孩儿担心您的安全。”
话落钱云挨了一巴掌,钱欢呵呵笑道。
“用不着你担心老子,你爹我现在骑马还能征战三十年。”
父子不在言语,钱欢眯起眼睛盯着传来嘶吼声的方向,嘴角泛起冷笑,杀我?他们敢吗?
答案自然是不敢,佛道两门弟子厮杀的原因便是为了各自的门派,为了门派甘愿付出生命,又怎会去惹一个可以轻而易举铲除他们的天策上将,莫要说是杀,哪怕是伤了那位,便以为能嫁祸给了对方?
嫁祸的确可能会嫁祸,但是被大唐除名的可不是单单一个佛,也不是一个道,而是佛道将都不会存在,任凭你再过强大,又如何能与大唐百万铁骑抗衡。
所以,他们不敢,钱欢心里清楚,黄野清理清楚,同时钱矜心里也清楚。
在眼界,三个孩子都不如钱矜,所以,钱欢最终决定将钱家给钱矜,至于其他三人自谋生路,同时,钱矜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子都要姓李,至于第二个孩子,他只能姓钱。
钱家香火不可断,剩下的三个孩子将会离开大唐,各自选择土地扎根入土,是枝繁叶茂还是枯木无存,这些钱欢管不着,但是前者的几率大一些吧。
“近日你们四个都在,为父在告诉你们一条钱家规矩,父亲这一辈,你们多多姑姑与皇室联姻,而你们这一辈矜儿与皇室联姻,而你们的下一代谁与皇室联姻为父不管,但记住可做皇后,不可做侧妃,可做王妃,不可做妾侍,男儿拒不做上门女婿。”
四个孩子躬身施礼,低头时心思各异,这一点钱欢清楚,但他不敢,爱怎么想怎么想,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已经将打下了稳健的钱家基础。
缓慢散步时,厮杀的场面终于落入眼睛,钱云身后捂住钱妍的眼睛,却被大姐严厉的眼神制止,钱家为武将之家,男男女女怎能见不得血光。
钱欢负手而立,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厮杀,此时钱矜发现,父亲的身姿不在是家中面对娘亲那般讨好之态,也不是在黄爷爷面前那般顽劣,更不是在晚辈前那不正经的样子,此时他犹如将军,可身披大衣又像一方风雅儒生,只不过那淡漠的眼神钱矜很少,甚至从未见过。
两放厮杀一场的凶猛,不断有人流血倒地,又有人口中呢喃挣扎起身在此加入厮杀的战场,可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看向身披大衣的那个中年男子。
不是没看见,而是不敢看。
厮杀的同时,谩骂不断,什么道门伪君子,暗中必死我佛门圣僧,或是无毛秃驴信口开河,口中诵经静心照明月,但却黑的犹如煤炭。
寒光一闪,钱海舔舐嘴角,靴中匕首出现其手中,身子已做冲锋之势,正准备上前时,手中匕首却眨眼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钱欢的手中,这让钱海微微有些惊讶,父亲有这般伸手?
钱欢随意的抛着手中的匕首,低声呵斥。
“战场之中,兵为重,骑为轻,匕首都捂不住还想杀人?出正月后马上成亲,然后滚去荒漠,什么时候握住匕首,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那藏袖剑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钱海一阵眩晕,他没想到只是一时冲动的举措竟然会引来父亲这般严重的责罚,面色有些不甘,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