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见宇文泰闻言后一愣,半晌只说出了一个字眼。而在其身边的太监则怒目圆睁的指着林碧落喊:“大胆!竟敢妄议陛下和众位娘娘!”林碧落听见太监那趾高气扬的尖锐声音,她眯着眼睛看着那太监,而后又看了看宇文泰,只见宇文泰神色一变,猛地抽出手上的佩剑对着那太监就是一剑。
那太监猝不及防,被宇文泰直直的削掉了半张脸,“呀?b>。”菹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林碧落听见太监尖锐的惨叫声响起,随后,一声闷响传来,林碧落回过神看过去,却看见那太监一脸血肉模糊的跪在地上对宇文泰求饶k的血流淌在了地面上,令林碧落想到了之前门外的那个内侍之死?br />
毫无根由的,林碧落身子一抖,她忽地对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产生了排斥感。只听林碧落开口说:“陛下,他所言并没有错,我实在太大胆,居然妄议你们、搬弄是非!”林碧落的话音落下后,宇文泰本挥向那太监的剑忽地停住了,他看着林碧落:“祎儿,你当真要留着他的狗命?”林碧落不置可否的对着宇文泰笑了笑。宇文泰见状,忽地大笑起来:“那朕便依了你的意思!”
说着,他一脚踹向了那太监:“杜文清,滚去刑监司领罚,你给朕听好了!在你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子可是朕的宝贝大女儿,是大周的长公主殿下。你若是再像今天这般冒犯和多嘴,小心下次你的脑袋直接和你身子分隔开!”宇文泰话刚说完,那叫杜文清的太监就忙不迭的对林碧落叩头谢恩,而后他又对宇文泰扣了头,随后便快速的离开了。
杜文清离开后,宇文毓凑到林碧落身边对林碧落说:“姐,何必帮他呢?那家伙向来欺弱迎强,刚刚何不让父皇直接杀了他呢?那样才痛快啊!”林碧落听见宇文毓的话后,若有所思了一阵,随后,她对宇文毓答:“若是他也死了,那陛下身边岂不是没有可以用的人了吗?”
宇文毓闻言,呆滞片刻,许久,他才恍然大悟道:“是啊,若是他也死了,那父皇身边的人岂不是就任由那可恶的贵妃安插了吗?到时候父皇岂不是很不安全?”宇文毓念叨着,随后,他一脸喜色的望着林碧落:“姐,还是你厉害,嘿嘿!”
林碧落听到这,也只能露出个笑容来对着宇文毓,她笑了一会儿后,忽地转身对着宇文泰跪下:“陛下,求你撤兵放弃攻打大魏吧!”宇文泰本坐在龙座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林碧落这一呼声,他眼睛迅速睁开看着林碧落,林碧落望着宇文泰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意思。
“你说什么?”宇文泰沉着声对林碧落问,林碧落闻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而在她身边的宇文毓则扑通一声跪下扯了扯林碧落:“姐,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林碧落没搭理宇文毓的话,直直的看向宇文泰,只见宇文泰的反应猛地一变,从刚刚的平静一下子蹿到了惊恐和怒意。
林碧落诧异宇文泰的变化,她不解的看着宇文泰,整个人都是懵的。“祎儿,你说什么?你说大魏被攻打了?”宇文泰一个踉跄冲向了林碧落,林碧落闻言后,一脸错愕的望着宇文泰:“陛……陛下难道不是你下的令去攻打的大魏吗?”
林碧落问着,将脑袋转向了宇文毓,只见宇文毓一脸苦哈哈的望着林碧落摇头。林碧落霎时就明白了自己理解错了宇文毓的意思,她忽地想起了在进宫前宇文毓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被自己打断了的声音。“祎儿,朕没有下过令去攻打大魏啊,朕怎么可能去攻打呢?那是茹儿的故乡,是茹儿所在的厚土啊……”只听见宇文泰悲伤的说着,林碧落猛地回过神看着宇文毓:“毓儿,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攻打了大魏?”
宇文毓见自己被注意到,他忙说:“姐,刚刚在药泉山上,我本来要说的,可是被你答应入宫的消息给迷了眼,忘了告诉你。攻打大魏的是大魏西北边塞的守军将领何不破以及他勾结的北陈兵马大元帅木术应的军队!”“什么?怎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林碧落闻言后,有些震惊的自言自语起来,说完,她便起身要离开。
“祎儿,你去哪里?”宇文泰一把抓住了林碧落问,林碧落有些难忍道:“陛下,请放林碧落回大魏去,大魏需要林碧落,林碧落也需要大魏!”宇文泰见林碧落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纵使心下不忍,也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林碧落的请求:“祎儿,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放心,郭家的人我会救下的,还有你母亲,我也一定把她从宫里接出来!”
“不是的陛下,陛下,请放林碧落回去,请放林碧落回去!”林碧落对宇文泰苦苦哀求,可是宇文泰却是铁了心肠似得不再作答。他有些心疼的回身进了寝殿,而后,内侍传出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重得爱女宇文祎,封为襄阳,赐府邸北宫流萤殿,黄金白银各百万两,布绣绸缎各三千匹,钦此!”
圣旨宣完后,林碧落如一滩死水般坐在地上,她有些迷茫的望着空空荡荡的龙座,她嘴里念叨着:“元邪,元邪,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吗?”“姐……”这时,宇文毓的声音传来,林碧落好似看见了希望一般的拽着宇文毓:“毓儿,毓儿,你会帮我的对吗?”
宇文毓一脸为难的望着林碧落:“姐,毓儿不能背叛父皇,父皇说了,一定不能让姐姐离开!”林碧落最后的希望就此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