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实在太热,已经有好些日子没下雨了,越来越多的稻田开始干裂,这是自泽宁来到大明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干旱季节,有些稻苗有枯萎的迹象,所有农夫都拼了命的担水浇水灌溉,没日没夜的劳作,加上炽热的天气,导致不少农夫中暑晕倒,甚至有人因中暑而死亡。
第一台抽水机终于走下了生产线,选了一片已经干裂的农田,架上抽水机开始抽水,嘟嘟嘟,随着机器的轰鸣,河水滚滚流进干裂的稻田里,这一片稻田的佃户是幸运的,当涓涓水流川流不息的淌进他们的稻田,许多农夫一屁股坐在干裂的田地里,久久起不来身子。
熬了一夜又一夜,终于有了成果,泽宁感到很兴奋,也很疲惫,抽水机的面市解决了他最大的问题,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机械所工匠们,泽宁决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出了机械所,走不多远,看见路上有不少农夫急匆匆的向清宁宫方向跑去,不少人满脸愤怒,有的人甚至带着农具等家伙什,不禁感到十分疑惑,拦住一个问道:“大叔,您这是要去哪?发什么事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脸色赤红,敞着衣襟,身材比较干瘦,却孔武有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随手一甩,甩得泽宁满脸的汗珠子。他急着赶路,一边跑,一边回答说:“还能去哪,清宁宫呗,新来的庄主加租了,听说要加三成,这还不算,要把一半的佃户赶走,这个混蛋,这是不想给我们活路啊,老子跟他拼了。”
泽宁为了了解情况,跟着大叔小跑了几步,听了大叔的话,感觉尤如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浇下来,他从没有下达过这个指令啊,山壮再糊闹,也不会这么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多人气哼哼的把清宁宫围起来,可了不得,随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泽宁感觉事态严重了,不顾自身的危险,急忙往回赶,,必须尽快回去查明真相,以防止有意外发生。
随着他来的家丁可吓坏了,这些人正是冲他来的,想拦他,又不敢,其中一个家丁比较机灵,连忙回身去机械所找哈铭。
老远就看到人山人海,许多农夫手里拿着各种农具,气势汹汹的围着清宁宫,吵杂声震天,现场至少得有一千多人,还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地赶来。
这些人大多身子又黑又瘦,穿着麻布短衫和短裤,脚下踩着草鞋,手里的农具很杂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吼叫着,要见新任的庄主,群情激奋,场面随时有失控的危险。
跟着他的家丁拔开人群,泽宁挤了进去,来到大门口,看了一眼,满眼是人,还有一些驾着马车来的人在一旁看热闹,也有人见势不妙,驾着马车跑了,仍然有不少人和一些马车源源赶来。
吵杂声很大,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叫囔着什么。
泽宁吩咐人搬来一张桌子,站在上面,发现人群里还夹杂着一些老人和小孩,程伦被好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不时有人推搡,程伦拼命的跟他们解释,根本没有人搭理。
现场实在太混乱了,一旦场面失控而发生拥挤和践踏,就会立刻闹出人命,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尽快控制住场面,他大声的喝道:“静一静。”
看到有人出面,吵杂声越来越少,泽宁摆摆手,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泽宁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特别紧张,强装镇定,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太阳悬在空中,十分炎热,看了一眼烈日,很晃眼,他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道:“我就是新任庄主,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还我们的钱!”
“凭什么赶我们走?”
“凭什么要加租……”
吵杂声顿时四起,泽宁听得耳鸣,头几个人喊出来的话,他是听明白了,来的人至少有二拔,一拔是来要债的,另一拔是寻衅闹事的,这二拔人凑在一起,不会如此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存心闹事。
泽宁仔细搜寻人群,想看看有没有主使之人,发现有几个男子闹的最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要冲进院子去,搬东西抵债,便觉得更加有异,这时,程伦拼了命的挤了过来,脸上满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被打得不轻,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干瘦的身子露了出来。
他想给泽宁磕头谢罪,四周的人过于拥挤,没地方跪,只要站着作楫:“爷,都是小的无能,求爷责罚。”
“回头再说,你带人把大门看好,不许有人进院子。”
程伦连忙转身向大门挤去,这时,又有人吼道:“就是那个人要加租子,这是存心不让我们留活路,跟他拼了。”
这句话更加激起众人的愤怒,农夫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家伙什,奔泽宁而来,泽宁一看不妙,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向大门挤去,几个家丁死死的护着他,围在四周的农夫们发现这位庄主要逃跑,连忙把他们团团的围住,不肯放行,甚至有农夫把家伙什往他们身上招呼,守在大门口的程伦发现泽宁十分危险,丢下大门,带着家丁向他挤来,试图把他从人群中救出来。
大门口迅速被堵得死死的,程伦根本挤不过来,泽宁的脑袋上中了二拳,一个家伙什奔他头顶砸下,被一个家丁挡了下,歪到一旁,砸在他的肩上,疼得泽宁闷哼一声,更多的家伙什招呼过来。
眼见形势危急,泽宁感觉人群更挤了,接着,人群开始慌乱,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