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他任命的解下另一艘小船。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才将小船用粗大的绳子放下水。
而此时第三层甲板上正挤着一堆人,他们的目光全都齐齐盯着福大叔和驯兽师走进去的船舱,一个个屏气凝神,活像在等自己媳妇儿生孩子。
船舱内,岳云已经穿戴整齐。不过脸上的眼罩还没系上,他伸手拿过一只紫色绣了云纹的眼罩对着铜镜系在头上。
“踩浆的猛兽出了什么事?”自负责在最底层看护凶兽的贺云飞随着福大叔踏进这个门,他就知道刚才的船身晃动和底层踩浆的猛兽们脱不了干系。
福大叔没说话,而是侧身让贺云飞讲。
后者依然不苟言笑,青丝从肩上垂下,衬得他更加冷若寒霜:“突然发狂,现在已经用药使其镇定下来。不过原因不明,极有可能是船下的水中有凶兽。”
贺云飞说话毫不客气,却也简单明了,毫无多余的部分。
“水下有凶兽……”岳云系好眼罩,摸着下巴疑惑,“这片水域可是商船必经的航道,凶兽怎么敢轻易靠近?”凶兽再厉害,那也是兽。除非被逼到绝境,或者受人所控,否则不会再人迹繁多的地方出现。
岳云这一问,贺云飞缄默了。他只是个负责驯兽的驯兽师,且只对陆地上的凶兽熟悉。至于海里的嘛,就两眼摸瞎了。
“岳当家,会不会是陆家丫……啊那小子昨天在雾墙那边惊扰了水下凶兽,凶兽吃人后怒火难消一路闯到商船这边来了?”福大叔打破沉默,毫不客气的怀疑起陆有钱来。
那边真的有凶兽?岳云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过的黑影。
他抬手抚着眼罩,这只是眼睛都说是被雷电的火花所伤,但他记得那天晚上似乎并没有闪电劈落。伤了自己的,应该是水下的那团黑影。
是大家有意不说,还是没看见?
正思忖着,外面忽然吵起来。“岳当家!你们让开,我有急事要给当家的说!”吵得最响的那个是宁大川的声音,沙哑的嗓子和厚重鼻音证明他昨晚喝了不少的酒。
福大叔皱起了眉头去开门,贺云飞往旁边让开,还是一副板着脸的表情,仿佛外面的吵闹都传不进他的耳朵。
“吵什么?!没见我们正商量重要的事情吗?再吵就拖下去打三十棍!”福大叔锐利的视线扫了那边乱成一团的众人一眼,都是当家的对他们不够严厉才会如此没规矩。
换做戚九娘那母老虎,早就尸首分家了!
“福大叔!我宁大川有话说!陆有钱那小子回来了!”宁大川拼命扯开挡住自己的壮汉,瞪大了眼睛看着福大叔那边。他虽然瘦,却像猴儿一样灵活,三两下就来个金蝉脱壳挤出来。
空留后面的大汉提着他的衣服。
这下换福大叔说不出话了,按照刚才他的说法,陆有钱——就是那姑娘此时应该命绝了。怎么还会出现在商船这边?他负手出来,瞪了宁大川一眼:“休得胡说!”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戚和以为小船被盗就去抓人,不曾想竟然是陆有钱那个命大的小子!还有个俊俏的公子同他一起在小船上……”
岳云闻言举步出来,他打断宁大川的话:“人在哪?”
“就在商船旁边,不过戚和没敢让他们上船。岳当家你快去看看吧,那小子真是命大啊!还抓了条怪鱼哩!”宁大川激动得朝身后指,可见知道陆有钱那小子回来他有多开心。
有人见他这副难见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切!说不定那小子也是个怂包,根本没进雾墙。”
“没错,说不定就在雾墙边上随便用备用的鱼食和鱼竿掉了条鱼回来,就说自己进雾墙回来了。”他们习惯了拿猴儿似的宁大川打趣,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宁大川还没来得及反击,岳云就一个杀人的眼神射过去:“大早上的,你们很闲啊。”
众人立刻明白当家的这是生气了,全都缩着脖子作鸟兽散。最后一个从船舱出来的贺云飞正好瞧见这一幕,抿直了唇线的脸上终于多出一点无奈的神色。
“岳当家,这该作何安排?”福大叔过来问。
“福大叔你尽管放心,我自会安排好的。”岳云勾唇一笑,旋即迫不及待朝宁大川过去,“走,带我去陆有钱回来的地方。我看看他这个命硬的小子抓了条什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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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川去报信已经好一阵,也不见有个人下来。
只有戚和好奇的在另一条小船上盯着我们看,他习惯性伸长了脖子瞅瞅昏迷不醒,被我们用湿衣服吸了水盖住的横公鱼:“陆家小子,你就揭开衣裳让我看看那怪鱼的真面目吧。”
他只看到搭在船尾的船舷上的红尾巴,其他地方都用湿衣服盖着不得窥视,不过看形状个头快和小船差不多长了。
而陆有钱身边的俊公子只穿一件极薄的里衣,笔直的跪坐在船桨那方。看他身上的气势就是高手,而且是比戚和还要厉害的高手,只要是在武功上稍有造诣的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就算戚和再好奇和眼馋,也不敢直接上前去掀了湿衣服看鱼。
“阿——嚏!”我揉着鼻子,望一眼高耸的楼船,“现在不能揭开,你让我们上去我就揭开怎么样?”好吃的食物,干爽的衣衫,软软的床铺,小娘我好想念你们啊!
戚和缩瑟了:“这……福大叔说,不能让你上船的。得等等看宁大川通报后他们怎么说。”
他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