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都满脸焦急的看着燕羽,显然非常赞成茜儿的提议。
燕羽并没有出声。如果自己有地方去,哪里会待在朗园!
看茜儿的神情和表现,显然不是说谎。也不像看走了眼,毕竟她的描述还挺写实的,细节十分清晰。
那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一个丫鬟,目的又是什么呢?
燕羽看了一眼徐嬷嬷,显然徐嬷嬷也没有什么头绪。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白衣鬼的?”
“回…姑娘,是在后花园池塘边…嗯…就是姑娘前些日子落水的地方。”
又是这个地方!燕羽皱了眉头。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今日不需人值夜了,几个人一起也好作伴。明日我跟徐嬷嬷去园子里看过再说。”
“姑娘,今晚我值夜吧!”碧树往前踏了一步。
燕羽朝她安慰的笑笑,“不用,我没事,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养好!”
碧树其实已经大好了,只是燕羽不放心,仍然不肯派活计给她。
等几个丫鬟都出去了,燕羽和徐嬷嬷都是良久无语。
“嬷嬷,依你看这是何人所为?”
“我也没什么头绪。”
“茜儿这些天时常不在,可是经常在园子里逗留?”
前两日茜儿被燕羽告诫过,收敛了些。可没过两日,这老毛病又犯了。
“想来应该是,庄子上她也没有相熟的人家。这院门白日里也是开着的,去园子里躲懒也便当。”
“这扇门实在不应该经常开着,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是徒惹是非。”
徐嬷嬷一凛,姑娘说的甚是,她们是二房的,本来就应该避嫌。只是老太太回府之后,事情一桩接着一件,她竟疏忽了。徐嬷嬷面带愧色,“姑娘…”
燕羽挥挥手,“无妨,今后锁了就是。只是本来我们水北阁本就人心不稳,这样一来。哎!明日看看再说吧!”
燕羽本不要徐嬷嬷相陪,只是徐嬷嬷不放心,坚持睡在了临窗的榻上。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身,梳洗过进了园子。
燕羽对这块地方实在没什么好感。先是自己在这里落了水,现在又闹了鬼。
两个人仔细的检查了塘边的一小块地方,显然茜儿说的就是这里。大片的草地被压倒,应是茜儿慌乱害怕之时滚倒在地所致。塘边的角落里有几棵小小的草莓苗,只是这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缺少阳光,只结了青青的小果子。
抬头查看树木。多是香樟木,树干笔直高大,并不像茜儿口中能够挂人的种类。再看岸边有两颗垂柳,树枝弯弯垂着,正在池塘上方。
燕羽站在岸边,斜着身子细细检查垂柳,慌的徐嬷嬷紧紧拉住她的衣袖,怕姑娘万一再有个闪失。
果然,一根粗大树枝上挂着两根白色的断线,随风轻轻飘动。枝条上的新芽也有拖拽毁坏的痕迹,定是有人挂在树枝上压倒的。
还真是有人装神弄鬼。
只是燕羽与徐嬷嬷两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能在水面之上挂在柳树上,必是有些功夫在身。她们梁家只是普通的珠宝商人,别说自家人,就是伙计护院也是些寻常粗人,并无这等功夫。
她们与江湖之人也没有什么牵连。
如果是梁眉羽恶作剧,也应该来吓唬她这个正主才对!难道是想让她搬离朗园?但此时自己又能往何处去呢?
燕羽思量良久,“嬷嬷,我看不如先锁了正院的门户,看看是否还有异状再做打算。”
徐嬷嬷既无头绪,也就点头应了。
两人商量已定,缓缓向水北阁走去。
经过整夜的草木吐纳涵养,空气里都是心旷神怡的清新芬芳,嗅上一口,舒畅直达心头。草尖带着水晶般的露水,一呼一吸之间,折射出七彩的炫丽阳光。花木扶疏,草长莺飞,不闻人声,只余鸟鸣。
燕羽觉得是时候布置人手了,于是开口说道,“嬷嬷,借着茜儿遇鬼的事,我们正该将水北阁的人员梳理一遍。我想在婆子里面提个领头的出来,无论是门户还是厨房,都交予她一并管理。”
徐嬷嬷不禁面有愧色,“怪老婆子我没管好,反而要姑娘思虑这些。”
燕羽忙安慰道,“嬷嬷,怎能怪你!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让嬷嬷把心思都用来开解照顾我。况我一直性子绵软,也没在这个院子里立起威来,下人们懒散一些也是有的。如今我想通了,尽快回梁府才是道理。”
接着又说到身边的丫鬟,“碧树自不用说,我看新月言语不多,却也谨慎细心;白苹虽不太机灵,好在心地实诚。茜儿是家生子,她家又一直不得势,难免养成了踩低捧高的性子,但事事放在脸上,也不是坏事。”
徐嬷嬷不由得腹诽,这几个良莠不齐的丫鬟,姑娘还当宝似的。就算是碧树,虽说从小服侍姑娘又忠心耿耿,但性子太直爽,又无城府,只怕担不了大任。
燕羽继续说道,“虽是如此说,碧树现下还是以将养身子为主。其他几个丫鬟与我的情份还浅,不能十分信任,总需嬷嬷时时看管,我才好放心。”
燕羽分析的头头是道,徐嬷嬷大感欣慰的同时不由连连点头,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她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接着燕羽话锋一转,“只是我又想,厨房和门户也十分要紧。厨房第一是吃食洁净,第二是防备走水。门户自是不用说,我们一众都是女子,最怕门户有失。这些要是都托于嬷嬷,我又于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