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有些突然,陌衿有些应接不暇。
李萍忽然将她抱住,在她耳边哀求道,“姑娘就原谅我吧,不然夫君会气我好久,一月两月都不理我的。”
“夫人言重了,是个误会而已。”陌衿微微蹙眉道。
李萍开心的笑了起来,过去挽住叶臻的臂膀,“夫君你看,陌衿姑娘都说不计较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都是萍儿行事鲁莽,萍儿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萍儿身子不舒服,夫君送我回府好不好?”
陌衿向他们二人微微欠身,“左相大人,相国夫人,小女告退。”
叶臻对陌衿道,“也好,你既在皇城,见面的时机很多,许多话我改日再同你说。”
“是。”陌衿答了,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偏厅时,陌衿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婉怡正在与别的女眷猜拳喝酒,见她有些不对,便抽了个空,到她身边问了几句。
陌衿只说刚才有些不舒服,出去透了口气,没有再说别的。
婉怡便要带她回去,正在这个当口上,外面有个公公,在偏殿门口张望。
陌衿认出这个人,就是上次在桃源镇月老庙前,跟着二皇子的那个中年男子。那个公公似乎也认出她来,便埋进门来,对她行了个礼,“这位是陌衿姑娘吧?二殿下请您到别殿叙旧。”
婉怡推脱到,“陌衿姑娘身子不爽,我正要送她回去,还请李公公回禀二殿下,改日婉怡再带陌衿姑娘亲自来向他赔罪。”
李公公还未来得及挽留,婉怡便拉着陌衿出了偏殿,转角下到一口,径自向宫外去了。
笔直宽阔的宫道上,往来的人络绎不绝。
婉怡挽着陌衿的手,问陌衿道,“你知道我的用意吧?这男人呢,就是要先吊一吊胃口,你百般不从,他越是千般珍惜,日后才不至于看轻你。”
陌衿笑了起来,“还是姐姐懂得多。”
婉怡偏头看向她,有些吃惊,“你在小筑里,没有学过这些?”
陌衿摇头,“没有学过。”
婉怡有些不可置信,她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她,“那你都学了些什么?”
“琴棋书画都学一些,刺绣女红也学一些。”除此之外里翻看了许多制香制毒的书,和好些医书,天文地理也都看一些,长长见识。
“只有这些?”婉怡问的有些蹊跷。
陌衿不解,“还应该有别的什么吗?”
婉怡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于是随意叹了一句,“先生对你是真的好。”
与苏慕容有什么关系?
陌衿理了理思绪,又问婉怡道,“姐姐是说,我比小筑里的其他女孩子,少学了一些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学的?”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男女之事了么?难道说,小筑的女子,在男女方面上的学问,都是苏慕容教出来的?这种事,他无论怎么教,对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子来说,总是一种不大愉快的体验。
所以婉怡才会说,先生对她好么?就因为他没有亲身教她什么是男女之事?
陌衿觉得之前对苏慕容的那一点点好感,忽然之间荡然无存,对他的厌恶和反感,却增加了不少。
“先生对我好么?我倒是没觉得。”陌衿笑得有些尴尬,或许在旁人看来,他处处为她,偏袒她,是为她好,但只有她知道,他不过是想要她手上的那张地图。
地图她可以给他,但他要的却不仅仅是那张死的地图,他要的是她这个活的地图。这些事陌衿心里十分清楚,却不能对外人说起,因此外人觉得苏慕容对她好,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婉怡沉默了片刻,对她道,“先生对谁都很好,但对你是不一样的。他的心思都藏得很深,你与他隔得远,所以看不明白而已。”
看不明白。陌衿看得太明白了,苏慕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过,有些事,无法说明,所以也不能反驳,她点头,“也许是的,先生他是个心思很深的人,是我太浅薄了,不懂他的深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婉怡正要解释,忽而听得后面有马蹄声飞驰而来。
陌衿回转头,见是二皇子骑在马上,正向她们这边过来。
婉怡拉着陌衿的手加快了脚步,做出似乎不想跟二皇子说话的样子。
旦月果然急了,飞身下马,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她们两个人的去路。
今日,他难得穿了一身正经的皇族大袍,头发也隆重的束了起来,又是冠又是冕,又是发簪又是束缨,终于有了皇子的风范。
旦月习惯性的略过寒暄,似乎同她十分熟络,开口便道,“阿衿,我听李公公说,你身子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太医院,让太医们给你瞧一瞧,可好?”
婉怡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二殿下,您心疼衿妹妹我可以理解,但您想一想啊,今日是国宴,太医院哪里有太医在?”
“我去把几位太医都请回去太医院,这没有什么难的。【△網】”旦月道。
陌衿抬眼看着旦月,“我不是皇宫里的人,不敢劳烦太医为我瞧病。况且也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乏累了,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二殿下不必去惊扰太医了。”
“好好好,你说了算。”旦月说着,环顾四周,招招手喊过来一旁路过的一个宫女,对那宫女道,“你去我宫里,就说我一会儿要请贵客回去,叫他们先准备准备。”
那宫女正要走,陌衿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