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祁采采反而松了口气,看来钗儿与姜鹭闲瓜葛并不深,否则姜鹭闲也不会拿她做文章。
不愿去猜忌同她一起自朔方过来的几人,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心中隐隐的怀疑便会淡去。
姜夫人见姜宴几并未烫伤,正要脱口而出的叱责生生止住,碍于祁采采在不能发作,但仍皱着眉剜了眼姜鹭闲,才柔声问姜宴几道:“去换身衣裳吧,有什么事母亲闲了再说。”
明显不虞的姜宴几却没有反驳,乖乖站起身,姜鹭闲见其要走,突兀地指着钗儿叹道:“这丫鬟恐怕烫得不轻,也去换身衣裳吧,算本妃赔礼了。”
被姜鹭闲的话引着看向钗儿,姜宴几顿时起了几分欲念,虽然那黏糊糊的官燕粘在衣服上有些恶心,但却让夏日的薄衫贴身,女子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姜宴几探究地看向姜鹭闲,正对上姜鹭闲满眼的谄媚,勾唇一笑,虽不知姜鹭闲目的为何,但这份礼物他还是很喜欢的。
理了理衣衫,姜宴几眯着眼又是一揖,作别了祁采采和姜夫人、姜鹭闲,先行一步离开。
钗儿这才惊觉自己有多狼狈,抬手去挡,祁采采已经命金珠拿来了自己备用的外衫披在钗儿身上,冰蚕丝的料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丫鬟去穿,饶是姜夫人见惯了世面也目瞪口呆。然而并不是祁采采出手有多阔绰,只是在她眼中这些身外之物远不及身边之人重要。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在场太傅府的丫鬟都艳羡钗儿有个好主子,钗儿却披着衣裳心飞到了远处。
“太子妃,那奴婢便去换衣裳了。”钗儿冲祁采采福了福身,便随着姜鹭闲的丫鬟走了,脚步不停,没有丝毫踟蹰。
有时回头是岸,世人却常常为了障眼繁华踏上黄泉不归路。
屋里又静了下来,但经姜宴几这么一搅和,姜夫人和祁采采都没了食欲,唯独姜鹭闲还胃口颇佳地细细品尝着菜肴。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姜鹭闲又饮了一碗官燕才停了箸,见祁采采一直望着门外,好心地问道:“姐姐莫担心,可能是我那丫鬟笨拙耽搁了时间,正好我有些倦意了,顺便回去看看,怀着身孕就是容易犯困。”
姜鹭闲言辞间像是单纯在炫耀,祁采采虽然有些担心钗儿,但也不好在姜夫人面前多说什么,倒是极了解自己儿子的姜夫人眼皮突突跳着,怕是那小祖宗又做什么惊天骇俗的糗事,对姜鹭闲催促道:
“那便快去吧,怀着身孕睡眠最是重要,也让太子妃的丫鬟快些回来,身边少了人服侍只怕太子妃不习惯。”
道了声是,姜鹭闲便由清鸣扶着起身离开了,往回走的路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看得清鸣惶恐,总觉得这侧妃自从有了身孕心思变得难测了。
话说之前钗儿随着那小丫鬟出了门,走到靠近花园的廊上时,就见姜宴几斜倚在廊柱上,钗儿有些诧异,但更多得是惊喜,姜家公子可是特意在候着她?
没想姜家公子还真朝她走来。
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钗儿全然未觉身边小丫鬟看见姜宴几时便止不住瑟瑟发抖。
“公子。”钗儿乖觉地唤了声姜宴几,学着最优美的姿态屈膝行礼。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阳光照在她细白的颈项上泛着光华,看得姜宴几又眯起了眼。
“去拿壶酒来,再拿碟桂花糕。”姜宴几吩咐着钗儿旁边的小丫鬟。
“可是,奴婢要带她去换衣裳……”
拿壶酒过来作甚?一碟桂花糕做好起码也要小半个时辰,这太子妃和侧妃还在等着呢。小丫鬟为难得几乎要哭出来,五官挤成一团,说话也带了鼻音。
姜宴几最见不得女人这副模样,丑不忍视,黑了脸,不耐烦地冷笑道:“怎的听不懂人话,要你去莫不是指使不动了!你可是想被罚?”
小丫鬟一听受罚,惶恐地撒腿跑了,这般阴鹜的姜宴几钗儿也生了畏惧,现在只剩他们二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但姜宴几看向她时却温柔至极,让钗儿恍惚以为之前阴冷的姜宴几是她的错觉。
“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姜宴几赞美着钗儿,探手替钗儿撩起鬓边碎发,手指不经意滑过钗儿的耳垂,惹得钗儿面颊一红。
“你,你怎可……公子,这是给我的吗?”钗儿本想斥两句,在看见姜宴几手中拿着的东珠耳坠后消了音,转了话,不可置信地望向姜宴几。
看到钗儿眼中的贪婪,姜宴几熟稔地把手一缩,又将耳坠装回自己袖口的内袋里,调笑道:“美人儿别急,随我去那边假山后,暗处这珠子还会发光呢,你听话我就将它送你如何?”
东海夜明珠!
钗儿被脑中弹出的名字怔得失了理智,她本也就是要搭上姜宴几的,如今姜宴几主动靠近,她本就惊喜交加,虽还想玩点欲擒故纵的戏码,但这里毕竟不隐蔽,常有人过往,她机会不多,对姜宴几必须早日拿下,去暗处也不过被姜宴几摸摸碰碰少不了二两肉,但能得到这么个宝贝啊!
如是想着,钗儿便随着姜宴几往假山后走去,越到暗处,心里越是砰砰乱跳,这种环境倒令她害怕起来,“公子,奴婢不看了,奴婢要回去了。”
话音刚落,姜宴几却像被激起了兽性,将钗儿抵在石壁上,扒开她黏糊的薄衫,钗儿只觉腰间带子一松,便只着肚兜了,她未曾想过世家公子会如此不管不顾,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