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妈妈以为沈雀欢是在为这件事担心,试探着问:“要不要去问问秋絮?”
沈雀欢摇了摇头,秋絮是第一批派到雏云阁的丫鬟,也是她第一个确定了身份的丫鬟,在明知道身份曝光的情况下依然潜伏在雏云阁,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宠辱不惊,十分懂得隐忍的人。
这是一个考验沈雀欢的机会,何尝不是考验秋絮的机会。而无论秋絮打的是什么主意,沈雀欢都不觉得她会在这个时候开诚布公的说实话。沈雀欢赌她沉不住气,自己露出破绽。
“让管三耕看住了秋絮家里人,这些日子他们每个人做了些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报给你。”沈雀欢沉声吩咐道。
廖妈妈应“是”,提起了四房:“小姐刚刚去庆云堂的功夫,四太太带着那位映柔姑娘来过一次,说是知道小姐您今日搬回了雏云阁,特带着那位映柔来认门儿。”
沈雀欢嗤笑了一声,“这才两天就忍不住了?我当是个什么人物。”可她也觉得心累,当时只想着怎么为长儒的子嗣考虑,也就对这位映柔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若她真能爬上长儒的床,她也有办法让她和徐家人反目。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长儒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亲近任何女人了。
不过两天的功夫,京城贵胄圈里几乎都知道了沈雁君即将要做太子府世子夫人了,但是直到大半个月之后,那道坐实身份的圣旨都没有颁下来。
老天也趁着机会渲染着承平侯府的这份胶着,连着几日的高温下来,别说乌云蔽日了,连点风丝儿都贵得奢侈。
就在这样逼仄的气氛里,承平侯府三房传出了好消息,沈覃被分派到礼部祠祭司观政。
以沈覃庶吉士考试的成绩,留在六部观政肯定是凭了沈宏程的关系,只是连承平侯府的人都鲜少知道的是,陆氏为了儿子的前程,给了大房两万两银子代为打点。
虽然两万两银子几乎刮掉了三房的骨头,可陆氏听到好消息后,还是欣慰的朝西天连着三拜。
承平侯也高调的表示,要在府里大摆三日谢师宴。
只是无论承平侯府的气象如何变幻,对沈雀欢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这些日子沈雀欢一直静不下心,忽又想起她外头还欠着三双袜子的外债,索性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缝袜子。
这一日,沈雀欢正跟着秋晓学裁剪布料,外头台阶处传来初念气急败坏的声音。
“听好了,以后你们谁去府里的针线房,都得给我摆最臭的脸,一群逢高踩低的东西,我擎等着她们摸到二爷的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