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行吩咐小妖们拿来一桶水,他慢条斯理的往水中倒着一大碗盐。
上官芊芊看着那些白色盐沫儿倾泻而下,眼前发黑,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醒过来时,是被疼醒的,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风亦行果真将那一大桶盐水都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浑身都湿透了,伤口浸了盐水,淡红色的浊血流到地上。
风亦行站在上官芊芊的面前,他身旁倒着一个装水的木桶。
“尊者……别杀我……别杀我!”上官芊芊瘫软在地上,浑身早已经没有了力气,身上的伤口在盐水的刺激下一阵阵地疼着。
“放心,本尊不会杀你。”风亦行说了一句,一脚踩在上官芊芊的手掌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顿时,风亦行清楚地听到了骨节断裂的声音。
他笑了。
“啊!”上官芊芊一阵哀嚎,又疼地昏了过去。
她的身下都是血水,面部苍白得可怕!
风亦行挪开脚,只见上官芊芊的整个手掌都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骨节都已经断裂,这只手已经废了。
他冷哼了一声,又重新倒了一桶盐水在上官芊芊的身上,她疼得又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只是她累了,已经睁不开眼睛。
“听着,做本尊的奴才就必须得有脑子,还有,得识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必须掂量清楚。”
风亦行似笑非笑地又说道:“本尊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你让谁尝到了什么滋味,本尊今日同样还给你。”
上官芊芊能听见风亦行说话的声音,可是已经睁不开眼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想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手掌,但是却如何都无力睁开了,此刻的她只有听觉是正常的,能听清楚风亦行说的每一个字。
“拖回芊秀阁去。”
上官芊芊又听到风亦行说了一句话,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架起来,下半身拖在地上,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又陷入了昏迷。
处理完上官芊芊,风亦行回了羽清宫,他坐在宫中闭目养神着。良久,他才抬起手,对着铜镜摘下脸上的半张黑色面具。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沉思着。
有多久没有让人看见他的面容了?有多久没有堂堂正正地面对魔界了?有多久没有真心实意地相信过一个人了?
很久了。
风亦行得出一个答案,很久了!久得他已经习惯在魔界的这片黑暗中戴着面具生活着。
久得他只有将身体泡进湖水中,对着鱼儿说话,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久得让原本生性善良的他变得双手沾满了血腥,连他自己都讨厌的血腥!
何时学会在这片魔界中生存的,他已经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了,只是记得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当别人沐浴在阳光下,和父母玩笑嬉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时,他只能在这片魔界中想方设法地生活着。
从小到大,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云战,夕南,包括魔族的长老,包括魔界乃至三界中的任何一个人。
曾经,他年幼时也信过,不过最终经历了背叛,从此他便再也不信了。
“谁都不得不防,可是,若是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你还剩下些什么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你的一生中都有些什么?”
看着镜中的自己,风亦行自嘲着。
“尊者,长老们来了。”
门外,云战毕恭毕敬地禀道,魔族的五位长老站在他身旁。
“进来。”风亦行戴好了面具,才回应道。
魔族长老进了羽清宫,云战俯身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五位长老都是银发白须,修行万年的老妖,当年便是他们扶持着年幼的风亦行继承了魔域大统。
他们纷纷行了个礼,风亦行示意他们各自入座。
五位长老坐到了各自的位子上,他们修行万年,魔界中的小妖们只称呼他们为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连风凌岳和风亦行也不知道。
魔族长老在荣升长老之位时,就已经吃下了忘魂丹。之前的种种过往,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连原本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都是不记得的。这是魔域的规矩,做了魔域的长老,可以享有魔域所有妖魔的尊敬,同时也必须忘却从前的所有过往。
“尊者,关于凌霜剑,老头子们算了一卦,务必要告知尊者。”大长老道。
“凌霜剑可有下落?”风亦行问道。
“这……”三长老犹疑着。魔界中的所有妖魔都知道,自从两千多年前,风凌岳败于天界的胥雪天尊之后,本来放在魔界浴血宫的凌霜剑也突然消失不见了,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寻找,至今仍毫无所获,凌霜剑依旧下落不明。
“尊者,老头子们一定尽力!”五长老叹道。
“说。”风亦行目光黯然,只是一瞬间,眼中又恢复了神采,他只说了一个字,示意大长老接着往下说。
各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大长老才说道:“尊者,我们几个老头子暗中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凌霜剑已经被封印了,而且……凌霜剑上的封印最终会由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解开,那人以血解开凌霜剑的封印,必定会铲除魔界,令创新的灵界,那时魔界将荡然无存!”
大长老越说越激动,心中更是不禁忐忑着。
“此乃凶卦!”二长老接着说道。
风亦行低眸,他修长的手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