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我等言尽于此,请尊者自行斟酌。”
五位长老出了羽清宫。风亦行拿出浴血十三剑的剑谱,一页页地阅着。
可是他的心静不下来,焦虑,不安,迷茫,暗恨……诸多滋味混合在一起。
“难道,前世就是因为我跳入了血池之中,失了心性,变得六亲不认,变得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才会杀了你吗?”风亦行心中暗自问着。
他脑中想着在秋灵梦中见到的那一幕……
“不!我绝对不能跳进血池!不能!”
风亦行做出了决断,他不知道以他的修为,跳入血池之后能否有活路,他的父君修行万年,才能在血池中熬过七七四十九天,而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如此幸运。
他合上剑谱,眸光一转,嘴角掠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渐渐有了希望。
风亦行化作一缕金光飞身出了魔界。
当年,他曾以夏霖的身份在三界游历,那时的他,刚继任魔尊之位一百多年,也就三百多岁,不过他变幻了另一番模样,换了一张面孔,谁也不识得他的真实身份。
变幻了一张面孔,三百多岁时,他有缘成为无极仙翁的徒弟,并跟着无极仙翁修行了两千多年。
他是无极仙翁至今为止唯一的徒弟,无极仙翁喜爱四海遨游,居无定所,至今为止,风亦行也只是知道,他的师傅是个得道仙人,仙级如何,他不得而知。
曾经有很多次,他动用了魔界中所有心腹,暗中查探过无极仙翁的底细,得出的一个结论便是,天庭的仙籍中并没有过无极仙翁的记录。可是无极仙翁法力高强,仙综飘渺不定,他亲自查探,也终究没有多一份收获。
纵然无极仙翁的身份扑朔迷离,但是这些年来,对风亦行倒是极好的。
风亦行在天间飞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了望峰洞。
“也有几十年没有回来了,不知师傅是否外出云游了?”
站在云端,风亦行俯视着望峰洞,心中想到了无极仙翁平日里的慈祥模样,在他心里,无极仙翁对他而言,是师傅,是长辈,也像是个父辈一般。
风亦行摇身一变,成了另一番模样,换了另一张面容,此时,他叫夏霖。
风亦行飞身来到了洞前,此处极为隐蔽,望峰洞处在群山之颠,正值清晨,太阳缓缓升起,给予大地一片暖意,驱散了夜里的凉意。
当年,他化名夏霖,成为无极仙翁的弟子以后,无极仙翁便带着他来此处修行,这个居所原本是没有名字的,石洞前也没有刻着望峰洞三个字,只是他师徒二人在洞中修行久了,无极仙翁便取了这个名字,也没有在石洞上刻字,只有他师徒二人知道这处所在。
“夏霖回来了。”风亦行默语着,他触着自己的面容,暗想着自己以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做了无极仙翁两千多年的徒弟,到也是习惯了。
他走进洞中,洞中一片漆黑,石壁上滴落着岩水,地上湿漉漉的,然而,风亦行在这片漆黑中走了大约一刻,方见一点儿光亮,越向前走去,光线越发明了。
走出了那条暗道,洞内别有洞天。
抬头便见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上倾泻而下一道不大不小的瀑布,水哗声不绝于耳。
石壁上长了些青苔,青草遍地,四处还分散生长着几十棵翠竹。
青草地上建着一间别致的竹屋,一只金色的凤凰在上空不停地盘旋着。
见到风亦行,金色凤凰挥动着翅膀,飞到他身旁停下,用头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风亦行抚了抚金色凤凰的头,道:“师傅可曾回来?”
对待这只金凤,风亦行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从他跟着无极仙翁修行之时,无极仙翁便将金凤赐给他,它更成了风亦行两千多年来唯一的玩伴。
不过他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有带着金凤随行,更从来没有想过将金凤当成他的坐骑。
两千多年来,他在魔界和望峰洞之间来来回回,不断地变化着面孔,也是不能让金凤看到的。
金凤若是知道了,那无极仙翁也会知道的。若是他的魔尊身份被拆穿了,那还能做无极仙翁的弟子吗?
风亦行很清楚,在三界的传言中,别人对他的评价和印象是如何的。
金凤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朝竹屋走去,风亦行跟在它后面。
突然,风亦行感觉到背后袭来一道阴冷的剑气,他停住脚步,眸光一瞥,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把泛着蓝光的长剑,转身往后刺去。
二十根尖锐的青竹顿时拔地而起,风亦行看不见对面的人,只看见一把泛着银光的宝剑向他刺来,他迎剑挡着。
拔地而起的青竹间划过一道浑厚的真气,瞬间,竹子纷纷被拦腰截断,生成了尖锐的切口,转了个方向向风亦行袭去。
风亦行见势,一掌击开银色宝剑,宝剑掉在地上。运作起体内的真气,瞬间挥剑挡开对他袭来的二十根青竹,一道道剑气划过,被拦腰截断的青竹逐渐被剑气震开,四散掉落到地上。
风亦行体内有聂鑫的那股邪气,只要耗费太多的真气,聂鑫的五千年修为便会在他的体内蹿动不安,引得他的真气无法凝聚,四散开来。
所以风亦行只能尽量挥剑抵挡着,少用些真气,不然,区区几十根青竹,又能耐他何?
就在风亦行全心全力挥剑挡竹之时,那把泛着银光的宝剑又从地上飘起,以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