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淌这趟浑水,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不如,捉上几只问问。”慕紫清轻声笑道。
“哼,就凭这几只,得找出大老鼠。”景衍声音低沉,此时附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竟带了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力。
慕紫清当机立断,时机不能拖延,“我去当诱饵,你不许出手。”
景衍本能的反对,却突然想起了慕府的那一场戏,眼神微眯,他应该相信她,“你知道,我最喜欢看戏,别演砸了。还有,”他顿了一下,低低的交待,“我一直在你身边。”
慕紫清点点头,自马上一跃而下,对着景衍挥挥手,大声道:“谢谢送我回家,再见!”
景衍点头微笑,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刚准备进门,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猛的从墙角窜出来,还不等慕紫清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她,将她手脚捆住,手脚利落的用一块抹布将她嘴塞上,拿一口黑布袋子往她头上一罩,将她扛起来扔到马车上。
慕紫清面上故作惊慌,心中却诧异无比,动作行云流水,手脚干净利落,仿佛绑架这样的事情如吃饭一样熟练。慕紫清没想明白,究竟是谁要对她下手,又想干什么?
景衍转过拐角,前行了一段,调了马头,挥了挥手,几个身着暗纹衣衫的侍卫从身后出来,气息暗沉,训练有素。
“末羽!”
一个少年上前垂手而立,“爷!”
“去,盯着前面那辆马车,”景衍沉着脸吩咐,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扫而空。
末羽猛的抬起头,看了景衍一眼,又低下头。昨夜,他在不远处,看到九爷和一位姑娘,没想到,这姑娘竟是慕府的女儿。
领了差使,末羽着手下几人紧紧跟着马车,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景衍顿了一下,接着道:“末羽,你也去。”
末羽惊的眼珠都掉下来,“爷!几个小蟊贼而已。”有必要兴师动众吗?末羽看着景衍铁青的脸,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撇撇嘴,不到非去不可的差使,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景衍。
“没听到我说话吗?”景衍眉头微蹙,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末羽张了张嘴,掩下心中对慕紫清的抱怨,低头称“是”。
景衍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犹豫了片刻,缰绳一勒,也跟着马车疾驶而去。
慕紫清坐在马车上不再挣扎,心中默数着马车的行驶轨迹,仿佛在城里没有做过多停留,而是路向城外驰去。
慕紫清努力回想,敢在相府门口下手,那这些人是谁?目标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为财?很少有人知道她经营商铺,绑架她,难道是为了勒索爹爹发一笔横财?念头刚刚出来,就被她否认了,不,不是,爹爹做了几十年相国,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为了发财,应该去劫商户,而且在天子脚下动手,太明目张胆了,至少没有人愿意在京城冒这么大风险。犯罪利益高于成本时,才会有人去冒险,为了这一条,成本太大。
为色?慕紫清笑了,自问姿色平平,充其量就是清秀而已,又非京城第一绝色,几个蟊贼没必要冒这个险。她马上又否决了。
那就是报仇了?谁与她有仇?还是谁与爹爹有仇?她仔细筛选了一遍,却仍无头绪。
马车颠簸了许久,慕紫清心中懊恼无比,她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劫她?
这一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味道难闻,颠簸的她骨头都快散了架,许久,慕紫清感觉车停了。
这就到了吗?
慕紫清心下一定,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蜷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有人把她扛下马车扔在地上,黑布袋一掀,又将她嘴里的布子取了。
慕紫清黑暗了许久,阳光一照,有些刺眼。
周围大约有五六人个,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个人流里流气道:“哟,这就是慕家大小姐啊,果然标致,真没辜负咱哥几个守了半个月的功夫。”
守了半个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个人说,“是啊,老子从白天到晚上都不敢合眼,生怕放走了这财主。”
财主?他们是为了钱吗?问爹爹要赎金?慕紫清一凛,爹爹虽说是文官,平时温文儒雅,可真正脾气起来,怕是这几人会落到尸骨无存。
微眯着眼扫视了周边的环境。这是一处小树林,并不茂密,看样子应该是城外芍金山下的某处地方,但具体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看,看什么?再看就抠了你的眼珠子!”一个人恨恨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绑来?你们想干什么?”
像是听出慕紫清的语气不善,一个领头的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猥琐的将慕紫清打量了一番,吸了下口水,这才道:“着什么急啊,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来人,带走。”
慕紫清又被蒙上眼罩,被推推搡搡的行了一段时间,这才有人将她的眼罩卸下,并把她搡进了一间屋子。
“进去!”
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下,这才看清屋中的一切。屋内陈设简陋,一个木桌,几把简易藤椅。有一土坑,上面放着一个软垫。一个女子着平常衣饰倚在窗边背向她立,身材修长,头发被高高挽起,身影竟如此熟悉。
“你是?”慕紫清疑惑问道:“是你把我绑来的?”
女子缓缓转过身,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说呢,姐姐?”
“慕宛如?!”
慕宛如一步步的靠近慕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