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清失笑,“那时我还小,瞎说的。”
沈溪又换了姿势跪着,“姑娘可不是瞎说。有一次,我将这些疾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延庆,不想却被皇上听了去。当时,他愣了一下,问我,这些话是谁说的。我吓坏了,忙不迭的认错,说是听一个孩子说的。可是皇上竟点头称赞,说这孩子小小年纪,见解独到,将来定成大器,还准了延庆跟着皇子们入学堂。”像是突然想起延庆公主,沈溪眼圈一红,“可现在我的延庆要嫁给一个老头子,我,我真是活不成了……”
慕紫清叹了口气,“你别哭了,今日来,你不就是为了延庆?”
沈溪哭的更厉害了,“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我的延庆今年才十一岁,那漠北王都已经六十了,”,美眸泪光闪闪,也不再擦拭,“我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形单形只,又没有娘家人可以倚靠,我的延庆嫁到漠北就是死路一条,我怎么能忍心。”
慕紫清走下榻,托着沈溪的胳膊,轻轻一带,沈溪就起了身。若是刚才,她的话没说完,她必定得又跪下,现在她该说的也说了,只得慕紫清发话。
慕紫清轻叹口气,“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帮你。”
沈溪猛的抬起头,惊喜道:“只要小姐肯帮忙,此事定是无虞了,沈溪再次拜谢小姐救命之恩,为了延庆,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哪怕付出我这条命也是愿意的。”
慕紫清拉着沈溪坐下,青萝忙沏了杯茶,沈溪接过,神态明显轻松道:“姑娘能帮我,我就放心了。对了,”沈溪嘴唇使劲抿了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你请说。”
沈溪纠结了一阵,“我听皇上说,怕是,要给太子爷和二爷他们定亲,他们都看中了姑娘。”
慕紫清点点头,“我事儿,我知道。”
沈溪叹道:“姑娘不希望嫁到皇家去,我是知道的。”
慕紫清失笑的“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沈溪的侍女走近,附耳低声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沈溪抬头看了看滴漏,便起身告辞。
慕紫清送沈溪出门,沈溪突然拧过身子,认真道:“姑娘,以后有事,若我能帮上你的,定会全力以赴。”
慕紫清一怔,对着她曲了曲膝。
沈溪一离开,青萝踏进来,微微蹙眉,“沈溪怎么变了?”
慕紫清笑道:“怎么变了?”
“有些,俗气,还蠢。”
“哦,说说看。”
“十来年也不见她登门,遇到难处了才想到姑娘。当初她瞒着姑娘去见……姑娘也劝过她,可她哪儿听得进去,一门心思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不是心想事成了么。”慕紫清抿了口茶,笑了笑。
“那今天她何苦来寻姑娘,恐怕还要连累慕府。这不是蠢是什么?”青萝忿忿。
慕紫清长叹一声,“她不蠢,她今天来的目的,都达到了。”
——
次日德祥楼
一身白衣公子打扮的慕紫清坐在德祥楼临窗的位置,这个小阁视觉效果极佳,能看得清外面发生的事情,却不太招人注意。
此时已近午时,慕紫清一手托腮,一手捊着怀中雪狐光滑的皮毛,眼神却是眺望着不远处往来的人群。
绿萝一直紧盯着门口,南宫俊才进门,就笑着向刚进门的南宫俊挥了挥手,“南宫先生,这里这里。”
南宫俊几步走过来,秀长眉毛下面的桃花眼一眯,狭长的只剩一条缝,一身淡吠獾南匝邸!白锨澹今日怎么想到要请我吃饭,”话音未落,一眼瞥见慕紫清怀中张牙舞爪的雪狐,吓的花容失色,蹦了起来,捂着脸,满眼惊悚,“它,它怎么来了?”
雪狐呲着牙,仿佛也在说,你来干什么!
绿萝抚掌大笑,“南宫先生莫怕,它是只很乖巧的狐狸,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慕紫清眉毛轻抬,看着南宫笑,“别那么夸张,不打不相识,也许你们以后还会有更大的缘分也说不上。”
南宫俊想起那天它差点抓破他的脸,心有余悸道:“乖巧?它哪里就乖巧了?简直比狼狗还凶狠,看看,它还冲我呲牙咧嘴,我还是离它远些吧。”
雪狐一翻白眼,跳到绿萝怀里,别过头,一副谁愿意离你近的样子,顺带着还往对面使劲挪了挪,离南宫俊更远了些。
南宫俊作势打一下雪狐,又转头向慕紫清和绿萝眉飞色舞道:“听说,狐狸的肉、头、心、肝、足都可入药,还可以治中风、破伤风、疟疾、惊痫症,唉,就是不知道肉好不好吃,口感怎么样。”
雪狐一听,毛都竖起来,呲着牙,要不是绿萝紧紧抱着,早扑上去了。
慕紫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刺激它了,成吗?”
绿萝紧紧抱住雪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景衍一身水蓝色衣衫翩然而立,微阖着双眸笑问道。
慕紫清站起身,与景衍见了礼,这才道:“你可真准时,不到早,不晚到,掐点儿进来。”
今日的景衍显得格外清爽,长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那不羁的笑脸中却透出一股气宇轩昂的气质来。他整个人看起来让人觉得轻松惬意,只有那不经意见流露出来的睿智与机警让人不敢小瞧了去。
景衍身后跟着一脸严肃未羽,年轻稚气的脸庞一股子倔强。
景衍扫一眼一身白衣公子装的慕紫清与一旁淡粉衣衫的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