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莞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苦苦哀求着:“姑母,小莞爱的不是他,小莞不愿嫁给梁王!小莞不要嫁......姑母,求求您帮帮小莞,求求您......”她还在为这份早该付之东流的单相思卑微乞求。
摄政王妃,那可是她毕生所求的奢侈啊!
严尚书见严小莞还是如此固执,冥顽不灵,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怒声骂道:“蠢货!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左不过是长得俊俏出众。可他毕竟只是个外臣,没多大作为!”
叹了口气又继续劝道:“而梁王就不同了,日后势必会为大羽之君,届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哪里还有他南宫铭和他外祖父华余何的立足之地!是要母仪天下还是被人弃如蔽履,你脑子放清醒些!”
昔日严家人人追捧的掌上明珠,今日却被骂得狗血淋头,心如死灰。心有不甘,可世事无常,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能如何?
究竟是梦骗了她,还是她编造了梦......
严皇后苦口婆心的讲了好半天,严小莞愣是一句没听进去。见她如此不识趣,严皇后隐隐有了些恼怒。
严皇后不似方才那般温和,强忍着火气好声好气道:“小莞,姑母现在年华已去,人老珠黄,后宫新觐的貌美妃子如雨后春笋般接连不断。姑母的宠爱也大不如从前......沐姝如今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尽管姑母是后宫之主,明面上却也要敬她三分!”
严皇后说着抬袖抹了抹眼角,冷淡说着:“你别再想什么摄政王了,嫁入皇家登上后位,才是你毕生要完成的使命!我们整个严家能不能活,就只能依靠小莞你这一支独脉了!”
严皇后这语重心长的话,严小莞不是不懂。这一入宫门就等于忘却了前生,包括他。
她要背负起光复祖业的大任,勾心斗角,每天和不同的女人争风吃醋,还要极力撑着笑脸,低三下四的去讨好那个她不爱的男人,在他的床笫上强颜承欢,婢膝奴颜的去乞求他施舍自己,可怜自己。
这让骄傲自负的她情何以堪!
严皇后说完起身整理好斗篷,又交代了严尚书几句。严尚书送严皇后出门之际,还不忘警告严小莞:“你给我好好在里面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就什么时候出来!你别妄想逃走,就算是绑也要将你绑上梁王府的迎亲花轿!”
话音刚落,紧接着的是一道重重的摔门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盏孤灯一个她。严小莞整个人像是被妖魔吸走了三魂七魄,面无血色,眼神空洞,整个身子瘫软在地。
她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而南宫烨本就极其厌恶她,如今答应纳她为妃,不过是看中了严家在朝中的势力又怎会真心待她。一旦严家失势,她照样被人弃如蔽履,她这一生注定可悲又可笑!
枉她倾心以赴,却落得个嫁作他人妇的凄凉下场!严小莞一直记着严皇后附在她耳边最后说的那句话:一个女人若想得到求而不得的东西,就必须有无上的权力!而女人有了男人就等同有了权势!
“等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时,君子可愿多看小莞一眼......”严小莞呆坐在地砖上,喃喃自语。她心里总安慰自己说,南宫铭之所以喜欢沐姝只是因为她是巫阁的人。
只要她有了叱咤后宫的权力,她就可以配得上他!“沐姝,我严小莞跟你势不两立!我登位之日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严小莞咬牙切齿道。眼眸中杀意沸腾,恨意难平!
.......
三日之后,沐姝正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那四仰八叉的睡姿哪里像个公主,简直不忍直视!不堪入目!她还在睡着,完全没意识到房中进了人。
那人将她踢开的棉被盖好,坐在她的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甜美安静的睡颜。那人看着看着竟有些痴迷沉沦,继而轻声道:“人前霸道狡猾的小狐狸突然安静下来更为动人。让本王如何不爱!”
那人伸手轻抚着沐姝的脸,这一动作虽然轻缓,可睡梦中的沐姝还是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抬手随意打开那人不安分的手,又翻身面朝里。原本搭在肩上的秀发随着沐姝侧身,滑落到背后。
沐姝睡觉时也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无论春冬都穿得薄,那肩头赤红的凤羽胎记透过素白底衣显现出来,颇有朦胧之感,凤羽记映入那人的眼帘。
那男子正欲伸手将那凤羽胎记仔细查看一番,沐姝又恰时翻身过来。她半眯着眼,半梦半醒间恍惚见得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南宫铭?不,不是。他虽然长得俊俏,却不及南宫铭眉宇那份英气,二人只是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不对!房里怎么来了个男人!春梦?沐姝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才惊醒过来。她自幼怕黑,所以晚上睡觉也让芙儿留一盏灯。
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认出那个男人,立马弹跳起来,靠在床头,警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是你!”
那男人邪邪一笑,却避开她的话,开口道:“醒了?平日见你做事都谨小慎微的,怎么房中来人了都没有察觉。”
该死!近日她怎么睡得这般沉,更死猪似的,毫不警醒。如同戚氏所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想来是她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忘乎所以。
沐姝镇定自若的斜倚在床头,闭着眼缓缓开口道:“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三更半夜潜入她的卧房,肯定居心不良!
只是院外有那么多守卫和暗卫巡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