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一听逍遥散人的话涨红了脸,张了两下嘴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何灵素打断了,“这样吧,这两株观云松还送给你,只是我们这一年的房租你都得免了,这样算下来,你也不吃亏,你看怎么样?”
房东抹了抹眼睛,无限委屈道:“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是别人硬要一百两银子一株的来买,你说天底下有谁送到手心里的银子往外推,这怎么能说我黑心肝呢。”
然后眼珠一转,看到院落里还有好几个花盆,便又道:“我看你们也不像富贵人家,听说你们还给吴家的做童工,这样吧,我也不瞒你们,我有几个朋友确实看上了你们养的花,愿意花高价买入,你们把花给我,我给你们代卖,卖的钱我们四六分怎么样?”
说完好像又怕何灵素他们不同意,紧接着道:“我四你们六。”
何灵素觉得这样不错,有人愿意帮他们卖花,她乐得清闲,转头看看逍遥散人。逍遥散人眼睛发着光,显然十分意动,事实上他听到有钱分的时候已经在心里一百个愿意了。
何灵素正思量着该怎么跟房东说,李玉青在一旁道:“让房东出钱出力还得了个小头,这怎么好意思呢。”
房东大眼一看他们三个都同意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一笑起来连带着脸上的肥肉也颤抖着,“好说好说。”
“这样吧,让房东您吃亏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我们把花低价卖给你,之后您卖多少都是您的,我们一钱不要,你看怎么样?这样我们既不会心里不安,您也有利赚,而且赚多赚少都是您自己说了算,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何灵素一听,觉得李玉青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考虑事情确实比自己周全多了。房东虽说是卖了钱两家分,然而自己这边又不能找人在看着他,卖多卖少谁知道呢,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然而把花卖给他就不一样了,虽说这样有可能得的钱少一些,但至少房东没有耍赖的可能,而且能立刻得到银子。
“我听我哥的。”何灵素立即表态。
“我没意见,就按这小子说的办。”逍遥散人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惯了,虽然对着何灵素有时气焰会弱些,但是对外人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房东眨眨他的小眼睛,心里心思转了几转,本以为是这个年龄小、好说话又好骗的小孩子当家,没想到中途又杀出来一个。
李玉青虽然说话不疾不徐,但是声音里自带一种稳重和坚定,这让房东感觉到再谈下去也不会对自己更有利。
这样一想,便也答应下来了,“那成,看你们老的老,幼的幼,生活在外不容易,我就当一次好人,帮帮你们吧。”
他这话一说,逍遥散人立刻炸起来了,身子一扭,越过何灵素,“啪”的一掌打在房东背上,“你说谁老了,啊?谁老了?老子年轻着呐。”
逍遥散人一边说一边打,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是一掌一掌的还是打得房东嗷嗷乱叫:“打人啦,救命啊!救命啊,打人啦!”
何灵素没想到逍遥散人会突然打人,但是房东利用了她,她对房东倒也没有同情,只是象征性地拉了拉逍遥散人,劝他不要再打了。
李玉青则突然咳嗽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前伤重得弱不禁风的样子,弯着腰走了几步,扶着院中的桌子坐下来,边咳嗽边捂着嘴,淡定地看着房东挨打。
逍遥散人打够了,出了气,便气势汹汹地问房东愿意出多少钱买他们的花。
房东抽噎着说不出话,他心里委屈极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人说话,但是朋友说这些花有疗伤的功效,愿意花高价购买,他舍不得有银子不赚。
逍遥散人最不耐烦房东这种怂样子,又打了他一下,问道:“到底多少钱一株,你快说啊。”
房东浑身的肉一弹,勉强躲到一边,“我说我说,五十两,五十两银子一株,你别打我了,哇······”
李玉青的咳嗽这时候也好了,走过来道:“这些花每天都需要有人照顾,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最是耗费人心力。不如房东再加二十两银子,权当给我们的辛苦费把。”
房东刚想说不行,见旁边的逍遥散人眼睛一瞪,手又举了起来,连忙道:“加,加,一株再加二十两,七十两银子一株,这样行了吧。”
何灵素一听七十两银子一株,心里乐滋滋的,跑过去一数,她这里一共还有八株,就是五百六十两银子。
她喜滋滋地抱了一盆,想给房东抱过去,李玉青走过来,把何灵素手里的花接过来,道:“不用给他搬过去。他今天是追着前辈出来的,身上肯定没带钱,既然他同意了要买,就算咱不给他送,他也会来找咱要的。”
何灵素一听是这个理,觉得好像重新认识了李玉青一样,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多。而且现在李玉青的身体好了,说话不再是像先前那样虚弱无力,稳稳的,给人安定的力量。心里这样想的,看李玉青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从眼神里流露了出来。
李玉青见何灵素看自己的眼神亮晶晶的,透露出崇拜的神色,心里很满足,同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装作自然地拉着何灵素,道:“走吧,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件喜事,我给大家做好吃的。我们现在去菜市场买些菜,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事实上自从他们住进这个小院,就一直是李玉青在做饭。即使在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