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百米看见张天宇所做手势,明白那是留手不杀之意。
他倒很乐意如此,毕竟,若是真要杀,只怕也不见得能得手。
可这下一个手势是何意,吸引他注意?
我的天,要向一个如此丑陋之人卖弄男色和风骚么?
尽管脸皮已是极厚,这等事仍旧难以作出。
猪见愁确实已经恼怒的狠,这厮如此托大,交战中还顾得上眉来眼去,太不把他勇冠血王教的猛士当回事。
“哇呀呀,看我噬魂血镰。”只见镰舞成影,隐隐黑气,丝丝紫红光芒。
听名字,必然是有嗜血勾魂之术在其中。正是凭这一招,不知多少年轻修士葬送在镰下,甚至连银铃尉都曾被夺去性命。
以往,猪见愁不到最后关头极少用,一则因他并不喜欢以此方式得胜,更偏爱蛮力砸人;二则是嗜血噬魂之能,煞气有余,威猛不足。你没看错,一个血王教人竟然嫌弃自己杀招不够堂堂正正,这果然是一个非典型教徒,难怪不受那老头的待见。
虽然猪见愁看不起自己招式,但他还是相信威力足够,看待范百米的眼神已经如同看一具死尸。
铛铛铛铛!
一连串金铁交击之声,清脆响亮。
这不合常理,按理说对手应当倒地才是,这厮竟然能扛得住?
可不是,范百米仗剑而立,眼中满是讥诮,“区区嗜血之力,也敢和我正道千年传承的炼化之力相比?”
所谓兵不厌诈,猪见愁哪里知道,范百米的血神秘法是嗜血类术法的至高层级。眼见他能禁得住,便不虞有诈,信以为真,还以为碰见与噬魂血镰相生相克之术。
他看鲜血护法一眼,与平时一样,还是那般鼻孔看人模样。
“猪兄,再来过,让我看看你这血王教第一高手是何等实力。”范百米说这句话时,笑嘻嘻的,毫无半分讽刺,竟有种如沐春风之感,这不太对,以往何曾有敌人如此,莫非这真正正道人士如此好相与?丝毫不像之前鲜血护法和同门说的那样,看见神教人士便不分青红皂白一刀斩了。
再度看向白发老头,觉得他阴仄仄笑里似乎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再度举镰,气势便已弱了几分,杀招都奈何不得,定不会信念如铁。
其实,他开始就错了,若是一直以力拼敌,或许早早便有结果,陷入功法的拼斗中,怎会是凌云高徒并且掌握血神秘法的范百米之敌。
“废物,区区四阶凌云诀都搞不定,留你何用,每日里吃的饭食是他人几倍;鲜血活祭也是诸多推脱不参与;更不当我这鲜血护法为长辈,若不是教主念在你有把蛮力,收留与你,早就曝尸荒野,沤成狗粪。如今,面对圣教大敌,竟然要退缩通敌。来人啊,你们可见他方才作为。”
“见了,护法大人。”数人异口同声,似乎是商量好一般。
猪见愁心中有数,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今日就要倒在这背后刺来的冷剑上。
白发老怪直到现在都未能看破张天宇能力,还当他是个无修为之驱邪道士,若是知道神仙宗传人身份,还敢在此时翻脸不认人么。
其实,不能怪他,老怪早就想收拾猪见愁,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好容易能扣上一个通敌帽子,怎会不抓住机会,毕竟人多口杂,还是需要面子上的流程。
“来人,速速拿下猪见愁,与这两个北蛮子一起,杀了祭旗。”
“杀!杀!杀!祭旗!祭旗!祭旗!护法万岁!护法万岁!护法万岁!”
一连串喊声震天,气势如虹。
这血王教势力或许不是顶尖,但这表面功法做的,只怕正邪六大派无人可及。这会就高呼万岁,只怕教主在时,要高呼长生不死吧。
“猪兄弟,看来,你这是要与我二人站在同一战壕里来。”范百米依旧那种和煦春风模样,俨然一个人畜无害小白兔。
“千防万防,还是难防如此,这条命是教主给的,交给他老人家也无妨,但是在荒山野岭被这老儿拿走,实在是冤枉了些。这位兄弟,你有破嗜血之能,他们奈何不得,还是趁机跑路吧,将来有机会,把我死因传回血王教,我就不信这老儿还能只手遮天。”猪见愁后一句说的极为大声,就是说给鲜血护法所听,能引起他一丝忌惮,便是功成。
不过,那老头何许人,经年成精的老怪物,怎会不知这点花花心思。
若要杀人,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历史上,多少人就是因为磨磨唧唧不下手,最后反被干掉。
老头不会吃这亏,一伸手,三个上罗刹齐齐扑出。
就算你猪见愁力有所长,就算你路人甲能抗嗜血之力,就算你路人乙……路人乙不算,还能抵得住三名上罗刹联手?
不说反攻,能禁得住数次进攻,他鲜血护法就把自己头拧下来当夜壶。
常言道,话不可说满,言多必有失。
范百米祭出无双剑魂,运冰心诀凝出巨大冰盖,再以寒圣劲护体,加持寒霜吟。
天地瞬间寒冰弥漫,几倍于常人的灵力运转起,威力不亚于六阶!
血王教世居南地,何曾受过如此冰寒,三人眨眼已成冰刺猬,莫说杀人,怕是不被冻住已是万幸。
范百米眼见先手得势,那肯放弃,寒霜吟增强冰心决,一道道冰山携万夫莫当之势,含亘古之威,怒从天降!
鲜血老者发现远远低估敌人,还未待做出反应,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