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盖殿内,韩赞周看着已然安歇的年轻帝王,留下两个手持团扇的宫女,韩赞周对着剩下的宫女内监挥了挥手,而后带着他们走出殿外,刚刚走出殿门,却看到一个身材略显矮小的青衣少监行色匆匆的向着华盖殿重来,一路之上不知冲撞了多少人。
看到此处,韩赞周皱了皱眉头,对着身旁的四个年轻力壮的奉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此人拦下。
本就想在韩赞周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好好表现一番的四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没费多长时间就将这位行色匆匆的青衣少监押到韩赞周面前。
并没有给这位青衣少监开口的机会,韩赞周尽量压低声音喝斥道:“混账东西,皇上正在殿内休息,你如此横冲直撞,若是打搅到皇上的休息,有八个脑袋都不够咱家砍的!”
对于这位如今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太监,这个青衣少监自然认得,自然看出了面前这位总管太监的暴怒,身材矮小瘦削的青衣少监不仅缩了缩头,一脸的忌惮,不过片刻之后,此人似乎想到此行的目的,壮着胆子盯着面前的韩赞周,颤颤微微地说道:“禀韩公公,小的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禀奏皇上,实在耽搁不得!”
看着面前青衣少监,脸上的焦躁,韩赞周似乎意识到什么,对着身旁的四位年轻力壮的奉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松开此人,一字一句的盯着面前的青衣太监,缓声说道:“皇上正在安歇,有何事情你可直接禀报咱家,有咱家代为转奏。”
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身旁的几人,青衣少监再也没有半分犹豫,“两刻钟之前,福王闯入坤宁宫,言语之间对于太后娘娘多有不敬,小的唯恐发生意外,特地前来禀奏皇上!”
听到此言,韩赞周脸色巨变,因为惊讶一时也忘得压住嗓音,当即暴怒道:“福王殿下,他太放肆了!”说完此话,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听着身后华盖殿内的声响,暗道了声不好,对着面前的青衣少监,说了句“在这等着”就匆匆转身向着殿内走去。
进入大殿穿过偏门,看着已然被自己惊醒的年轻帝王,韩赞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即开口禀道:“皇上,两刻钟之前,福王殿下闯入坤宁宫······?”
并没有等韩赞周说完,朱慈燃随手抄起身旁常年放在剑架之上的一柄利剑,脸色阴沉向着坤宁宫走去,善于察言观色的韩赞周从年轻帝王远去的背影之上感受到浓浓的杀意,将近一个月的相处,这还是韩赞周首次看到这位年轻帝王身上展现出如此浓重不留生机的杀意。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行色匆匆的赶出殿门之外,看着已然远去的年轻背影,随手招来两位心腹太监,简单的交代一番之后,韩赞周就带着戍卫在华盖殿周围的十几名锦衣卫向着朱慈燃消失的背影匆匆跑去。
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韩赞周知道此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这位年轻帝王辛苦筹划的一切恐怕都要付出东流,一边小跑,韩赞周一边期盼着自己所派遣的人能够把魏朝和秦岩他们找来,目前看来,恐怕也就只有他们才有意思可能阻止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年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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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大殿,一身锦衣的朱由崧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个老太监,淡淡一笑,看着再也没有人敢出头的剩下的一共宫女内监,环顾了大殿之内所有人一圈,方才淡淡的说道:“识相的都给本王滚出去,若是不然,这两个老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
在其身后的老太监眼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放肆,有点后怕的劝慰道:“王爷,此刻想必皇上就在前宫安歇,若是被皇上知晓,恐怕不妥!”
回首瞪了瞪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奴,朱由崧血红的双眼之中闪现着病态的兴奋,转而继续把威胁的目光投向殿内的宫女内监,片刻终止后,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宫女看了看朱由崧身后的两个威武大汉,清秀苍白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挣扎,终究还是挪动脚步向着殿外走去,眼看着自己的恐吓终于起到效果,朱由崧雍容肥腻的面庞之上满是得意,双眼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不动如山不见丝毫慌乱的懿安太后。
有了第一个,自然有第二个第三个,并没有多长时间,除了躺在地上哀嚎的两名年老太监,剩下的约么七八名宫女内监全都退出大殿之外,对着身后的两个孔武有力的青衣壮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躺在地上的年老太监拖出殿外,朱由崧的面庞之上不慌不忙,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其实倒不是他多么狂妄自大,而是临来之际,朱由崧特意留意到不止是坤宁宫内就算是坤宁宫周围的殿阁也没有锦衣卫的存在,这才是朱由崧自持掌握一切的原因,若不是如此的话,以坤宁宫此刻的动静,恐怕早有锦衣卫出现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者是懿安皇后性情安详不爱热闹,二者也是因为锦衣卫刚刚建立,人手不足,八成的人员都在锦衣卫衙门接受训练,剩下的两成人马有大多数戍卫在朱慈燃安歇和主政的华盖殿和奉天殿周围,考虑到宫门之外有着不少兵士的守护和懿安皇后安详宁静的性格,朱慈燃也就没有特意在坤宁宫安排锦衣卫戍守,毕竟以往有着肖舞凰坐镇坤宁宫,朱慈燃还真的不用为懿安太后的安危担心,但是这两天锦衣卫四组刚刚筹建,肖舞凰身为锦衣卫月组首领,需要训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