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福王府,一身锦衣的朱由崧高坐堂前,心情烦闷至极,随手将府内侍女递过来的上等瓷杯打落在地,抬头看着身旁从福王府跟随自己一路逃难的年老太监,愤懑地说道:“气死本王了,金陵城中的这些纨绔勋臣子弟竟然如此大胆,如此欺辱本王,本王当日若是登上帝位,他们安敢如此?”
区区一个青楼头牌本王看上,是她的荣幸,他们竟然敢于说本王是痴心妄想!
挥手示意堂内的侍从退下,年老太监环顾左右察觉并没有别人方才开口安慰道:“殿下慎言,这王府之内想必安排了不少宫中小皇帝的眼线,此事若是传到他的面前,与殿下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眼看着就连面前这位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腹太监都如此说话,本就心情不快的朱由崧顿时炸毛,站起身来,并没有丝毫忌讳的说道:“当初是他让本王留在金陵不必返回淮安的,如今本王没了帝位,就连说说都不能说了,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拿我这个皇叔怎么办?”
“当年太祖爷早有遵循,除非谋反之罪,否则一律不准诛杀藩王!他难道真敢违背祖训不成!”想到此处朱由崧不由得眼光一亮,回想起当日在神策门外所见到的懿安皇后的绝美容颜,不禁心中一动,小皇帝把自己眼看着就要到手的皇位都给抢走了,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说做就做,扬眉看了看面前的年老太监,朱由崧略显肥胖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兴奋,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感道:“走,跟随本王进宫!”
心中浮现一抹警惕,年老太监看着就要迈步离开的朱由崧试探的问道:“如今正午,想必皇上正在休息,现在进宫恐怕见不到皇上!”
听到老太监善意的提醒,朱由崧不为所动,不屑一顾的说道:“谁说本王是去找那个小皇帝的!”
此刻的朱由崧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日在青楼所受的屈辱,自己都要一分不少的从小皇帝身上找回来,因为自己能有今天,全都是拜这位皇帝所赐,若是没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怀冲太子,恐怕自己已经稳坐皇宫,日日接受百官的朝拜,享受无与伦比的荣耀,那些纨绔勋贵自己又怎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已经迈出门厅朱由崧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静止不前的年老太监,开口道:“前些日子,江北刘良佐不是拨了二十名精壮护卫嘛,从他们之中挑选出两名精壮的人跟随我们一起进宫!”
眼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吩咐,年老太监饱经沧桑的面容之上满是难色,犹豫了一会吞吐道:“殿下,皇宫守备森严,若是没有由头,就算是两人我们也很难带他们进去!”
听到老太监的提醒,朱由崧想了想,的确如此,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朱由崧就计上心头,淡淡的开口道:“府内不是还有些许绫罗珠宝,把他们打包装箱,若是宫内的侍卫询问,就说本王念太后娘娘凤驾初到金陵,特意准备了一些礼物,聊表信息!”说到此处,朱由崧不由得渐渐佩服起自己来。
当初为了不出意外,朱慈燃特意在皇城之内毗邻皇宫的一处官宅之上建造福王府,所以说,朱由崧一行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都已抵达玄武门,之所以选择走此门,是因为此门作为皇宫北面的正门,距离坤宁宫最近,不必多走路径,引起别人注意,如此一来,也能方便自己行事。
守卫玄武门的是一位临时从京营中调来的旗总,此人名唤王中举,地地道道的应天府人氏,人如其名,生在书香门第却取了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名字足以看出家中父母对于此人的期望,但是奈何天不随人愿,长大以后王中举没有参加科举考试,反而从军,如今刚过而立之年,就混到旗总的位置,管辖着一百多号人物,也算勉强达到父母的期望。
淫威已是夏季,所以王中举身上仅仅穿着一层单薄的戎服,即使如此,顶着烈日的王中举依然汗流浃背,看着身旁同样不好受的一众兄弟王中举随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这天气真他娘的热,当如老子怎么就脑袋抽筋的愣冲冲跑来戍守皇门,本来以为是个清闲的职位,但是如今看来,哪里比得上在南京守备大营里的日子!”
听到自家旗总如此感慨,守备玄武门的四五十位腰挎军刀的兵士均是心有戚戚然,满脸认同,这些人正是王中举在南京守备大营的老部下,本以为跟着自家旗总能混个好差事,但是如今看来,好差事不仅没有,反而还要处处担惊受怕,什么一个不慎得罪了哪位贵人,毕竟能够出入皇宫的人物哪一个是自己这些普普通通的守备小卒可以担当得起的。
摘下军帽当扇子的王中举随意一瞥看着不远处有一辆异常华贵的马车,当今心中一凛,收起脸上的散漫,看着东倒西歪的一众属下,当即开口呵斥道:“都站好了,都给老子站好了!”
看着已然站定的众人,王中举对着身旁的小旗点了点头。
常年的相处,这位小旗自然明白自家旗总的意思,走上前去,对着驾车的马夫开口说道:“敢问是哪位大人的车架,皇宫重地,还请大人下车?”
话音未落,从马车之上走下来一个面白无须头发花白的公公,看到此处王中举心中一动,看其服饰和年龄定然是个在宫中极有资历的太监,再也不敢摆架子,当即就要上前。
但是还未迈开脚步,马车之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