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困扰朱慈燃心头的三个问题,朱慈燃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随着明月高悬,晚宴也已开始,镖局众人尽数到场,初入皇宫看着金碧辉煌宛若人间仙境的华盖殿,镖局众人个个脸上显露出惊讶,啧啧称奇,常年为了生计而担忧的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恢弘的建筑,这些人再看着高高在上坐在御案之上即使一身常服也掩饰不知浑身龙威的年轻帝王更是感慨非凡,曾几何时,这位年轻的帝王还只是个寄居镖局沉默不闻的落魄青年,靠教别人读书识字再加上镖局接济,方才能够勉强生存下来,但是短短两个月,昔日的落魄青年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人物。
特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衫,朱慈燃环顾左右,看着女眷孩童加起来不满二十个席位,朱慈燃内心抽搐,如今看到这些孤儿寡母,再想想当初镖局众位镖师的音容笑貌,朱慈燃方才发现,原来一路走来,这些人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当初二十三位镖局镖师在夜色烛火之下宣誓同行,如今辗转千里,能够安然抵达此处的青壮加在一起却是寥寥八人而已,一路之上的残酷可见一斑。
站起身来,双手短盏,对着殿内的众人俯身作揖,朱慈燃一饮而尽,“诸位,慈燃能够安然抵达南都,能有今日全靠诸位以及泉下的诸位叔伯拼死相护,这盏酒,慈燃敬大家,若富贵,绝不忘,慈燃定保诸位一世富贵!”
辛辣入喉,虽然品质花雕美酒,但是此刻的朱慈燃却感到微微苦涩。
看着俯身作揖的年轻帝王,包括魏朝在内的把名青壮纷纷端起酒盏,站起身来,高高端起,一饮而尽,此时此刻华盖殿上,没有君臣,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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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慈燃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看着站在一旁躬身侍候的韩赞周,开口说道:“什么时辰了?”
对于朱慈燃的问话并没有丝毫意外,韩赞周当即回答道:“已经是巳时两刻了,群臣久等不见皇上,老奴已经让他们回去了!”说到此处,韩赞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感慨,说实话,这是一个多月以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的帝王如此酗酒。
本就不是死板之人,朱慈燃对于韩赞周的越俎代庖没有丝毫的介意,难道就因为自己的一次酒醉,就让那些大臣苦苦地站在奉天殿数个时辰,而且不得不说,自己这几天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朝中一些有心之人的注意,此举正好起到麻痹作用。
简单的洗漱完毕,朱慈燃刚刚坐下,一个瘦削娇小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挥退了站在其身旁的一脸苦涩的青衣少监,朱慈燃放下手中的御笔,饶有兴趣的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古语,说起来我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听青梅说这一段时间你都在史大人的府内,如何?”
说话之间,朱慈燃不由得打量起面前的一身锦衣的古语,此刻的少年面色红润,双眼漆黑发亮,小小的面容至上满是坚毅,一身得体的青色锦衣,腰佩玉珏,足蹬白底黑靴,虽然仅仅只有十三四岁但是小脸之上却已是显露俊逸潇洒之感,身材坚挺,不得不说,单单是论起卖相,自己恐怕真的无法与古语相提并论,短暂的一番打量之后,朱慈燃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古语在史府生活确实不错。
并没有直接回答朱慈燃的问话,只见少年迈步上前登上御阶,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一整个头的朱慈燃,试探的问道:“燃···燃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得不说,相比于在宫内无法无天俨然已经成为小霸王一般的青梅,面前的少年要拘束内敛许多。
对于这个性格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少年,朱慈燃发自内心的有着疼爱之意,看着说出这番话就低下头,喘喘不安的少年,朱慈燃微微一笑,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和声说道:“自然,在我眼中,你与青梅一样!其实在我面前,古语不必如此拘束。”
不得不说,凡事有利也有害,面前的少年成长环境恶劣,见惯了人情冷暖,造就了他如今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坚毅的性格,但也让他变得性情孤僻,难以相处,除了在自己和青梅两人面前,古语能够微微有着真实感情流露,在其他人面前,古语的表情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朱慈燃的安慰无疑给了古语河大的信心,古语抬起头来,语气平淡的说道:“史大人想收我做义子?”
说着看着朱慈燃惊愕的神态,古语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可是,我没答应。”
听着这么一番话,再看着少年处变不惊的脸色,朱慈燃内心却是犹如万马奔腾,因为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史可法一生无子是真,也曾收过义子,但却不是现在,而是一年以后,在扬州城破的时候,史可法收一个名唤史德威的年轻将领,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收一个少年作为义子。
此刻的朱慈燃内心微微警惕,难道历史的车轮真的已经随着自己的到来发生蝴蝶效应,而逐渐偏离原先的轨迹,若是真的如此,朱慈燃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因为自己所有的计划完全都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明末施展的。
停顿了半晌,额头微微出汗,朱慈燃放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仰头看着自己沉默不语等候自己意见的少年,朱慈燃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开口说道:“古语,为什么不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