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鼓声隆隆,江北的兵士虽然悍不畏死的发起一次又一次进攻,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是,有着一千孝陵卫的加入和锦衣卫的从旁协助,整整三个时辰,皇城依然如汪洋里的一梭孤舟,虽然飘摇,但却始终都没倾覆。
皇城东安门,相比于杀气冲天的其他三座城门,东安门寂静的却有些诡异,虽然不解城外的江北叛军为何独独留下东安门不做进攻,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史可法等人倒也乐的轻松,如今城内兵力紧缺,正好可以抽调东门的防卫力量去协助其他三门防守。
刚开始史可法等人还以为是刘良佐顾布疑阵企图扰乱城内士兵守城的决心,但是整整三个时辰过去,其他三门拼的热火朝天,喊杀之声,从未断绝,但是东安门外愣是没有出现一个江北叛军,东安门似乎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但是不知何时,寂静的东安门响起了嗡嗡的声音,随之传来的是一声声低不可闻的闷吭之声,原本戍卫东安门上的不少兵士都是应声而倒。
躲在离东安门不远的一个巷口之内黑衣蒙面的清瘦男子看着自己身后的两百名手持朴刀腰别短匕清一色灰衣装束的壮汉,沉声说道:“分成两队,一队由我亲自率领,夺取城门,事成之后,即刻发出信号让伯爷派兵接应我们,剩下一队由杨金、杨银两位把总率领,负责解决城墙之上的守卫,掩护我们的行动!”
听着黑子男子的吩咐,在其身旁两个身着面貌八分相似的会衣中年对视一眼,拱手回道:“大人但请放心,我们兄弟一定誓死完成任务!”
对于两人的态度很是满意,黑子男子再也没有废话,打了一个手势,就率领着一队人马借着夜色和两侧阁楼的掩护,悄悄地向着城门摸去。
与此同时,剩下的一百多名灰衣男子也在杨金兄弟两人的带领下,向着城墙上悄悄摸去。
事情进展的出奇顺利,此刻在经验极其丰富的黑子男子率领下,竟然摸到了距离城门仅仅只有五十步远的距离,看着虽然慌乱但是依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几十名城门守卫,黑衣男子眼神微眯,打了一个手势,正要对着城门的守卫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城门两侧的街道之上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一个个手持火把腰跨绣春刀的锦衣校尉脚步一致的不断从周围的巷口紧闭的殿门冲了出来。
短短的一炷香之内,在自己周围已经出现数量至少是自己这边人数三倍以上的锦衣校尉,这些锦衣校尉每个人的脸上皆是挂着肃杀之色,与锦衣卫已经打过不少交道的黑衣男子第一时间就发现面前这些将自己团团包围住的锦衣卫军队不是以往与自己打交道的那些普通的锦衣卫,无论是从装束何事装备亦或是浑身上下的气势,这三百名锦衣卫绝对算得上精锐之士。
事情并没有结束,在黑衣男子惊讶的眼神之中,挡住自己去路站成十列的锦衣卫不知何时缓缓向两边退开,很明显是有什么大人物到来。
并没有让黑衣男子失望,宁静了半晌,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抬眼望去,两位身着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并肩而行,一人面色平庸不苟言笑,脚步沉稳,另一人脸色不温不火,脚步轻盈,察觉到此处,黑衣男子眼珠微凝,自然看出了面前这两个中年男子绝不是易予之辈,若要论起手上功夫,恐怕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弱于自己。
两人的出现在在场的锦衣卫之中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看着魏朝两人的出现,所有锦衣卫一时之间借是单膝跪下,以刀拄地,恭声说道:“卑职参见指挥使大人,副指挥使大人。”
听到一众锦衣卫对于这两人的称呼,黑衣男子豁然开朗,看着明显已经没有退路的自己,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锦衣卫还真的看得起秦某,为了对付我,堂堂的锦衣卫两位指挥使大人竟然联手出动。”
挥手示意身旁的锦衣卫站起身来,面对着黑衣男子的嘲讽,魏朝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平庸的神色,看了身旁的时锋一眼,方才开口说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对于你,就损失我们锦衣卫也不得不拿出全部的实力,五日之前,十里秦淮三百锦衣卫无辜丧生,通济桥上,你们三进三出,把锦衣卫杀的溃败不堪,这等耻辱,自本指挥使执掌锦衣卫之后,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对手,我们怎敢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呢?而且阁下可不要以为推出几个替死鬼,锦衣卫就会善罢甘休,锦衣卫身为天子禁军,皇上无辜遇刺,本就是我等最大的失职,正是因为如此,只要一日不找到幕后真凶,我们锦衣卫一日就不会放弃对于你们这些人的搜查。”
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停顿了一会,黑衣男子皱起眉头,冷声说道:“令我不解的是,你们为何偏偏能猜中我会选择在东安门动手,而不是西安门,亦或是南面的洪武门?我自认为此事做的几位隐秘,你们锦衣卫就算多方探查也不可能查清我们今夜的动向。”
自然看出了黑衣蒙面男子脸上的不解,魏朝倒也没有卖关子,点头说道:“阁下做事却是滴水不露,而且善于反其道而行之,但是阁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作聪明,你难道不觉得今夜东安门有些太过安静了。”
“阁下自以为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定然是选择其他三门动手,因为城外有着江北兵士的配合,行动起来成功的几率要高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