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朱慈燃这才能够从床上下来,偶尔走动一下,但是相比于朱慈燃,同样被胖揍一顿之后的秦岩仅仅只是修养了七八天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朱慈燃面前,要知道当初为了照顾朱然,秦岩可是帮其挡了不少的拳打脚踢啊。
围绕了朱慈燃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瞧过之后,秦岩松了一口,开口说道:“幸好你没有出事,否则,总镖头非得杀了我不可!”
虽然镖局人人都知道秦岩是总镖头收养的义子,但是秦岩确实从来没有喊过总镖头一句“义父”,总镖头对秦岩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照拂,恰恰相反,总镖头反而对自己有着超乎所有人的照顾,在自己修养的这段时间,总镖头几乎是每天都要查探一下朱慈燃的身体状况。
即使如今镖局维持日常生计都已困难,但是总镖头每次总是时不时带一些有利于调养身体的药剂和膳食给朱慈燃,对此,很多人,包括以前的朱然在内都不解。
听到秦岩这番话,朱慈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中暗自腹诽道“老子命都没有了,还叫没出什么大事?”不知道朱然听到秦岩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所幸,朱慈燃嘴下留情,看着面前的秦岩一脸的羞愧,话锋一转,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其实当日以你的身手,若想逃,那些仆从根本拦不住你,若不是对我的诸多照顾,你也不会被他们打一顿!”
得到朱慈燃的谅解,秦岩原本的羞愧之色一扫而光,走上前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朱慈燃的肩膀,感慨的说到:“真不知道这样安稳的日子还能过多久?等你快点好起来,为兄带你去三里之外的那家新开张的庆丰楼大吃一顿!”
听到此言,朱慈燃赶忙的摇了摇头,后怕的说到:“别,我可不想再被打一顿,这次是我命大,下次能不能挺过来都难说!”
想到秦岩的前半句话,朱慈燃心有疑惑的问道:“刚刚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朱慈燃的问话,让秦岩年轻的脸上升起了一抹凝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休养半月,不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今外面都在疯传多日以前闯军就已经攻破宁武关,宁武关总兵周遇吉兵败自杀,如今闯军一路势如破竹,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兵临北京城下,到时候不知道闯王会不会善待我们这些升斗小民!”
听到此处,朱慈燃也是叹了一口气,的确,在这些国家大事面前,即使自己领先了数百年的知识,知道国家走势,但是有的时候,依然无能为力。
脚步声再次响起,与刚刚不同,即使没有抬起头来,朱慈燃依然能够猜得到此次来人,听这脚步声沉稳,而且一步一声与人呼吸刚好相称,明显是常年习武且身手不凡之人,而放眼整个镖局能够达到如此地步的仅仅只有总镖头一人。
最近几年,烽烟四起,关外关内都不安宁,朱慈燃所在的这个镖局放眼偌大的北京城内也仅仅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下的规模,能够解决温饱已是极为不易,遭遇乱世,小规模的镖局一般都不在招揽生意,毕竟钱财虽好,但是有钱没命花岂不更是悲哀?
也正是因为有着总镖头这样身手的存在,才使得这个小小的镖局声誉在外,护镖很是安全,每次所得的护镖银两相较别的镖局也就相对高一些,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对于总镖头,镖局上下几十口人都是心存感激的。
人未到,话先到“看你如今的脸色,想必已是大好!”语气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放松。
看着不远处龙行虎步走来的壮硕中年男子,朱慈燃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回声道:“多亏了总镖头的照顾!”
似乎对于朱慈燃的见外很是不满,但是出乎秦岩预料的一向以严厉著称的总镖头却没有发作,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说着,看着自从自己出现以后就躲在角落里尽量不想引起自己注意的秦岩,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在门外守着,有些事情我需要交代朱然!”
说吧,率先向着朱慈燃身后的三间普通的民房走去,眼看着总镖头的身影,心中萦绕着一丝疑惑,看了秦岩一眼,李清也想着房间之内走去······
站在门外的秦岩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不解,因为今日总镖头的表现实在有点异常,这点朱慈燃没有发现,但是常年跟随总镖头护镖的秦岩却是清楚地察觉到了,以总镖头以往沉稳的性格若不是天大的事情绝对不会如此谨慎和慎重。
房间之中的总镖头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凝视了朱慈燃足足半晌,就在朱慈燃即将承受不了那般注视的时候,方才满意的开口说道:“不错,没想到经历过一次打击,你竟然成长不少,以往的你可没有今日的这份定力和心性,要知道就算是镖局之中那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镖师也无法在我的目光下坚持这么久!”
听到总镖头此言,朱慈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想说一声:“您老,大费周章的把我叫进屋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我的定力啊!”
即使已经过去,想起刚刚总镖头那种冷彻入骨的眼光,朱慈燃身体之上都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就像被毒蛇盯住一般,朱慈燃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平复了一下心绪,十分肯定的说道:“总镖头此番前来绝不仅仅只是试试我的心性这么简单吧?”
听到朱慈燃此言,总镖头脸上的满意之色更加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