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渡口虽然不大,但是与南京却仅仅一江之隔而且是顺流而下,因此在天色将暗未暗之时,朱慈燃一行人就已经感到了南京城下。
史府客厅,朱慈燃看着坐在下位的韩赞周开口说道:“韩公公,尽快的找个机会把怀冲太子已经抵达南京的消息散布出去?”
点了点头,韩赞周当即拍着胸脯说道:“殿下尽管放心,这些事情交给臣下面的那些小子们去办,定能让殿下满意,今夜回去,臣就安排他们着手去做!”
看着一旁史可法不解的神色,朱慈燃坦然解释道:“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要看看南京城内这些权贵豪绅的反应,二者,福王他们也许就在这两天,届时我定然会表明身份,与其那样突兀,倒不如现在就将我的身份透露一二,也好让这些南京城内的权贵准备一二,知道该站在谁的身边。”
看着面前满脸算计的青年,史可法心中却是由衷的感慨:自己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面前这个看上去仅仅只有二十岁的青年成长至此,如此的老道成熟,看似简单的一举一动却能把很多人算计进来。
已经消失那么长时间,韩赞周并没有在史府耽搁很长时间,简单的用了一顿晚膳,就从史府偏门走了出去······
一夜无话,越是到紧要关头,朱慈燃的内心反而越是平静,因为该做的已经做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接下来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整整一天,朱慈燃一步也没有踏出史府,仅仅去看了秦岩一次,令朱慈燃感到高兴的是秦岩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是脸色依然好转,浑身的伤口也被清理一遍,若是这么疗养下去,五日之内应该能够苏醒过来,对于这个算得上自己来到大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兄弟,朱慈燃是倍感珍惜的。
日落之前,正在西园习练时锋交给自己的几套拳法的朱慈燃却被行色匆匆的史可法所打断,人未至声先到,“殿下,仅仅一天,怀冲太子抵达南京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如此看来,殿下的计划无疑更进了一步!”
接过肖舞凰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身上的的汗水,看着面前气喘吁吁哪里还有半点稳重的史可法,朱慈燃并没有丝毫的意外,笑了一声,道:“这点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当初选择把这件事情交给韩公公办就是看中了他手下的那些徒子徒孙,要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东厂番子出身,对于打探消息和刺探情报绝对是一把好手,如今让他们散布区区一个消息自然是手到擒来,说起来倒是我大材小用了!”
不再感慨,朱慈燃指着不远处的摆放在樱桃树下的两把椅子,开口说道:“坐下说!”
知道有些事情一时说不完,史可法倒也没有客气,看到朱慈燃坐下之后,史可法方才坐下,而后缓缓道:“听出府采购的下人道,此刻南京城内街坊邻里关于怀冲太子的种种传闻,已经不下于数十种,有的更是神乎其神,而且个个还有声有色,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也许对于皇家秘闻,这些百姓有着天然的好奇,这些皇室子孙平日里高高在上,普通的平民百姓哪有机会了解他们,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关于前朝太子的秘闻,这些百姓自然表现出了十分的好奇。
听史可法这么一番诉说,第一时间也激起了朱慈燃的好奇,当即一脸好奇的问道:“哦,都有哪些传闻?”
端起一旁侍女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品了品,润了润嗓子,开口道:“一种是说真正的怀冲太子已然被阉党魏忠贤谋害,如今出现的这个怀冲太子是有人假冒的,另一种是说当年的怀冲太子并未遇害,这么多年,长在民间,如今看到大明天下烽烟四起,方才出山,表明身份,挽救大明天下!当然还有一种,同样是当年怀冲太子并未遇害,在先帝登基铲除魏忠贤之后,千辛万苦曾经找到这位怀冲太子,先帝曾经打算将皇位还于怀冲太子,但是怀冲太子淡看皇位,当场拒绝,如今之所以现身南京,实在是不愿历代先祖披荆斩棘打下的大好河山沦落他人!”说到此处,史可法目光微凝,对于这三种猜测,自己自然是倾向于第二中的。
几日的接触,史可法自然知道身旁的青年野心不小,但是看他那清澈的双眼,史可法却是明白,身旁的青年与福王、潞王他们又有所不同,他的双眼之中不见一丝一毫对于权势病态的向往!
幸亏此刻没有饮茶,否则朱慈燃绝对能够一口喷出来,自己进仅仅只是告诉韩赞周把怀冲太子抵达南京的消息散布出去,但是谁能想到,三人成虎,仅仅一天过去,竟然有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传闻,而且还是如此的有声有色,若不是真的了解当年的事情,朱慈燃都险些相信这些传闻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这几种传闻,已经很是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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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淡雅而又不失尊贵的书房,房间很大足足有三间,但是尽管如此,此刻房间依然显得十分拥挤,不仅十几把红木椅子上面皆被坐人,每一个红木椅子后面同样占着不少的锦衣显贵,只不过相比于坐在红木椅子之上的人,这些站着的人无论是资历还是浑身上下的气势都要弱上半分,但是尽管如此,这房间之内随便一个人放出去,那都是不简单的存在,可以说,此刻这小小的书房之内恐怕已经汇聚了南京城内将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