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战之后,白野放出了多个迅猿尾随着南武大军而去。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充当哨探,打探山坞军的动向。
虽然这一战侥幸小胜一场,但南武究竟是择日再战,还是真正的退兵回师,白野也不能凭着自己的猜想做出判断。
南口关的城防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毕竟这一战中,白野的主力也消耗殆尽。如果南武真的来攻,胜算微乎其微,只能和他打一场艰苦的城池防守战。
在惴惴不安中,一夜过去了。
在第二天的中午,终于传来了消息。二十里外的山坞军已经拔寨起营,开始行军了,前进的方向是山坞国都平崖城。
白野终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一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疲惫感遍袭全身,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他才懒洋洋地起了身。
守在外面的白贵,连忙进来服侍他洗漱完毕,又端来了他最爱吃的饭菜,才向白野请示。
“少爷,现在仗打赢了,大事也处理好了。您也该考虑考虑建造一座自己的府邸了。在这南口关住的是兵营,在桐城住的也是以前的城主府,和你的身份也太不相配了。老家的人都说,您官做得越大,住的地方反而越寒酸,还没有在白家庄的那个小院子好呢!”
白野一笑,没搭理他这话,反问道:“怎么,白家庄来人了吗?”
“是,不过我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少爷这么忙,哪有空理会他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说说,都什么事?”
白野难得清闲一回,有了一些兴致。虽然他对白家庄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在这个世界,唯一和他有些联系的就是白家庄了。
“他们都没什么事,现在整个南山坳谁不知道少爷啊!白家庄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一些小事他们自己也就办了,没人敢不顺他们的心意。他们这次来主要是白家庄的公事。”
“公事?那我更要听听了。”
“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在土城城主的大力扶持下,白家庄的城堡建设已经接近完工了,一切都是按照您以前的意思修建的。他们想请您回去看看。”
白野摇了摇头,当时的城堡建设计划完全是出于对抗土城城主赤眼狼王的需要,现在整个南山坳都在自己的统治之下,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这一定是白家庄那些人打着我的名义,私下为白家庄谋利。但这又确实是自己的主意,碍着乡里乡亲的面子,也不好去责罚。
“这也算是公事了,不过回去就没有必要了。你再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是公事也是私事,再过半个月,就是庄主老夫人的七十大寿,白家庄的人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事,做寿要的搭台唱戏,十里彩廊,日夜流水席,现在就应该开始准备了,就等着少爷您一句话呢。”
白野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白家庄这些人,还真是要扯着我的虎皮做大旗啊!等着我一句话,还不是让我送些龙云墨过去。南山坳才刚刚消停几天,百废待兴啊,就开始弄些铺张浪费的事情。有了白家庄带这个头,以后南山坳还不都得这样。你去告诉他们,办是要办,就按照最简单的来办,龙云墨都由我来出。若有超出,让白家庄的人按人头摊。”
白贵不敢回答,垂手而立。
这时,门外崔明达走了进来,“将军好大的脾气啊!”
白野悻悻一笑,“家事而已。”
“不,不是家事。”崔明达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来了一会儿了,恰好听见了将军的这件家事。在我看来,老夫人的寿诞不但要办,而且还要办好。”
“这话怎么说?”
“如今将军已是南山坳之主,万事当以表率为先。现在老夫人大寿,将军正好可以为母亲操办,以示孝心。百善孝为先,此举宣扬孝义,大可笼络众民之心。”
“再者,将军掌管三城以来,可以说足不出户,众多官员都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只服其威而不知服其德,这一次可借此机会见一见众官,让他们深服于心。”
“再次,现在战事已经平复,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乱初平,也可通过这件事向百姓表明,在将军的治理下,南山坳正走向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
“再有,诸多胜利以来,将军都是胜而不骄淡然处之,从未有过庆祝之时,将军固然不喜,但总该体贴体贴下人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
白野一听这样的长篇大论,立马想起了在课堂上的昏昏欲睡。崔明达这一通说,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既然他能列出这么多理由,也许真的是应该操办操办。
再说自己这个便宜老妈,虽然面都没见过几次,但总归是养大了自己的这具身体,为她办个寿辰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吧,”白野考虑了一下,说道:“南口关是屯兵之所,不适合操办,白家庄我也没空过去。地点就选在桐城吧,这样也方便各城官员过来。只是桐城已有城主,我也不好老占着城主府。”
白贵听了他的意思,赶紧说道:“是啊,少爷,你是应该造一处自己的府邸了!”
崔明达也跟着帮腔,“南山坳之主竟然连个正式的府邸都没有,这命令都不知道从哪个门里传出来的,还谈什么令行禁止啊!必须有,必须有啊!”
白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