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宋瑶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意,和往常一样洗完脸后,宋瑶坐到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姿色平庸的女子,她突然想改变下。
垂眸,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拉开妆奁,只见盒子里安静地安放着妆粉,胭脂等化妆品。
除了跟随迷老在汇丰城学习那段时间,宋瑶试着每天化过一些淡妆外,就一直没有再在脸上施过脂粉了,这装满化妆品的妆奁还是前几个月姒无香送来的,想来是蓝公府向佳人坊采购的吧。
卫红走过来,拿着牛角梳一边轻轻为她梳头,一边玩着镜子里满怀心事的人儿,道,“姐姐,你今天的脸色很苍白,要不等会卫红帮你梳好头后,帮你铺点胭脂在吧?”
宋瑶缓缓抬眸,轻声细语道,“卫红,今天帮我梳个十字髻吧。”她想了想,又道,“等会你再把我柜子里那套米黄色的裙子拿出来熏一下,嗯…就桂花吧,这个季节正是桂花盛放的时候呢。”
卫红惊讶出声,“啊?姐姐,桂花会不会太香了?”除非重大节日姐姐才会叫她把衣服熏香,以前也从没用过这么浓郁的花朵来熏,姐姐这突然是怎么了?
宋瑶小心翼翼地将妆奁里的那些化妆用品一一拿出来,垂着眼帘道,“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吧。”
卫红暗暗吐了口长气,既然宋瑶都如此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没一会儿,卫红便为宋瑶梳好了发髻,宋瑶对着镜子看了看,微笑道,“卫红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
十字髻是将整个额头都露出来的,从前面看还能看见头顶处分别有三个髻,然后两边又各垂了一缕环形的发丝,总而言之,宋瑶梳的发髻给人一种优雅贵妇的感觉。
卫红望着镜子里的人儿,吐了吐小舌头,开心道,“姐姐脸小,皮肤也白,和这个发髻本就很搭配。”
宋瑶浅笑,余光看向她,轻声道,“快去熏衣服吧。”
卫红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宋瑶出了会神,深吸口气,纤长的手指拿起一盒面脂,轻轻扭开盒盖,然后用中指沾了一些面脂,再均匀的抹在脸上和脖颈上。
其实这面脂就好比如现代女性在妆前使用的面霜,护肤品一类。
抹完后,宋瑶又拿起一盒妆粉,将它们均匀的涂在脸和脖子上,接下来便是画眉眼,点唇,贴花钿。
宋瑶并没有把花钿贴在眉心处,而是贴在了左眼角下的心形胎记处。
古代并没有眼线和睫毛膏这类的化妆品,所以眼睛几乎都不用化妆。
宋瑶再抬眸望向镜子里的人,她不由长舒口气,既感慨化妆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却又怀疑这真的是自己吗?
卫红还在院子里和两个丫鬟帮宋瑶熏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宋瑶的呼唤,她和两个丫鬟同时回过头去,只觉眼前一亮,三个人皆张大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走出来的宋瑶。
宋瑶根本没在意她们的惊讶,走过来瞧了瞧,皱眉道,“熏了多久了?”
愣了好片刻,卫红才反应过来道,“一盏茶不到。”
宋瑶凑近,拿起衣服的一角嗅了嗅,道,“差不多可以了,拿进来帮我换上吧。”她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道,“这熏一次也不容易,你们再把我柜子里其它衣裙都拿出来熏熏吧。”
卫红跟着宋瑶回到屋里,两个丫鬟则把衣柜里的其它衣裙抱了出来,然后准备一件一件的熏。
换好衣服后,宋瑶张开双臂,望着卫红,问,“这样可以吗?”
卫红使劲点头,宋瑶浅笑,卫红突然道,“姐姐,我今天总算领悟到大伯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了。”她说的大伯便是指宋瑶的义父,迷老。
宋瑶好奇问道,“哦?什么话?”
卫红嘻嘻一笑,“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噗!宋瑶擦汗。
昨天中秋晚宴长公主喝醉了,此刻醒来亦是头痛得厉害,麽麽喂你喝下一碗醒酒汤,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紧皱眉头道,“侯爷呢?他几点出去的?”
麽麽将碗递给小丫鬟拿下去,走上前一步,躬身轻声道,“公主,昨晚宴会散去后,侯爷就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出去了?”长公主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麽麽,想了想,道,“侯爷去哪里了?”
麽麽一脸为难,瘪瘪嘴道,“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侯爷的脾气,侯爷去哪了,我们哪里知道?”
长公主目光渐渐暗沉下去,凝眉想了想,她道,“蒋麽麽,你昨晚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的,你有没有觉得昨晚侯爷是刻意将我灌醉?”
麽麽大骇,慌忙跪下道,“公主,你怎么会这样想?”
长公主咬唇,怔怔地望着地面保持沉默,其实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沉默片刻,麽麽又道,“公主,还有一事,我听守门的侍卫来报,昨晚西苑那边,还有三小姐,好像出府了。”
“什么?”长公主惊讶。
麽麽抬头看着她,继续道,“公主,你觉得她们的出府与侯爷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长公主咬唇,陷入深深的沉思。
就在这时,小丫鬟进屋行礼道,“夫人,二姨太在前厅,说来给你请安。”
长公主叹口气,挥挥手道,“你让她直接回去吧,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
小丫鬟福了福便转身出去了,蒋麽麽望着长公主道,“公主,这二姨太连昨晚的中秋宴都装病不参加,却一大早就过来请安,有些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