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布城内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粮食收购,富商和粮商们疯狂的将所有库存的粮食都收集了起来,一股脑儿的运送给了这些占据了英国人地位的中国人,就怕他们因为粮食太多无法运送而退货,“这可绝对不可以,”无数个穿着五颜六色长袍,手里头戴满各色宝石戒指的商人们像是追逐腐肉的苍蝇一般围住了卢连山和李少普,“我们都是中国最友好的朋友,为什么只能是照顾他们的生意而不来可怜我们呢?我们在英国人的压榨下,过的日子比他们更惨,远道而来的尊贵的大人们,请你们一定照顾我们的生意。”
李少普颇为不齿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现在你们不怕担心新德里总督的报复了?”
“我们当然不怕,”一群人红光满面,好像是喝了许多年恒河水酿制的美酒一般,叫嚣着,似乎完全忘记了英国人的镇压压迫和压榨的痛苦,在金钱的魅力下迷失了应该作为被宰羔羊的本性,“帮助不远千里迢迢而来支援我们的中国尊敬的贵客,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少普不屑一顾,但是他又被一群看上去还粗通风雅的印度人邀请着赴宴,务必要请他留下墨宝来,李少普猝不及防,就被众人劫持而去,“卢兄,卢兄,快救我!”
“你且去就是,”卢连山哭笑不得,金钱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说是钱可通神,真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原本对着自己避若瘟神的印度人,又要这时候来拍马屁了,“咳咳……班首说了,务必要结交好本地的豪强土著,这事儿原本就是你的职责。”
他继续和这些印度人说明自己的购买意向,“我会将这些英国掠夺去的金钱来购买你们的粮食,再多也没问题,都拉来吧。”
薛蟠没有让人都进城,而是大家伙都轮换着进去,薛蟠作为班首,当仁不让就进城一看了,结果没有多久就迅速的出来,众人都是惊奇无比,柯布城就这么无聊?
“不是无聊,而是太脏太乱了,别说是咱们神都,就连江南乡下的一个小码头都比它还干净十倍,”薛蟠一脸的不屑,“若是论起来,只怕这印度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国内的。”
薛蟠这么一说,众人都失了进城看一看的想法了,曹成手下那帮管文字工作还有李少普手下那些负责联谊的都是纷纷进城,摘录文字卷宗和联络感情,其余的人都在原来驻扎的地点休息,城内的物资都一一送了出来,之前行军之中虽然没有饿肚子,但那些东西多少好吃是没有的,这一次大家都吃了一些新鲜的食物,都很是满意,李曼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接下去的活动方案,薛蟠嘴里头的“普兰”提供了出来,薛蟠虽然自己不太懂行军,不过考核别人是很有一套的,他点点头,还颇为满意,“等到金宁在城内出来之后,再听听他的意思,最后等一等印度人那边的消息,再做最后的打算。”
为了要出门大比这一件事情,臻儿早就被薛蟠训练成厨艺高手了,这会子刚刚烤好了牛肉串来就要献给薛蟠,香味馥郁,薛蟠不免食指大动,“来来来,李委员,咱们一起吃一些,这些印度人自己不吃牛肉,倒是愿意卖一些给咱们。”
“班首,我有一事不解,”李曼说道,“为何要把这些夺来的银子都用来发卖粮食,须知道咱们吃不了这么多,天竺人和咱们还算和气,基本上见到了咱们都是躲着走,倒是不怕他们生什么坏心。”
“这话是不错,天竺人就是这个性子,惧怕有权势力量之人,所以咱们在天竺倒是不用怕四面楚歌的境地,不过这粮草就是要买,第一个咱们原本就要补给,打劫了英国人,刚好可以拿来买粮食,英国人这么好,上赶着留着钱给咱们买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曹成也在一边,他如今是薛蟠的文字秘书和档案室主任,负责记录这里发生的一些,故此他知道薛蟠是如何吩咐卢连山的,“那这出一倍高价的意思,班首,是不是咱们想着怕他们不卖呢?”
“这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咱们来这里,到底是客卿,若非必要,不能够得罪所有的人,英国人眼下是必然要得罪的,那么何必去得罪这些地方上的豪强呢?这些豪强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若不是我让江湖上的兄弟带着刀去请他们,只怕是一个个都推脱着不愿意来和我们做生意呢。”
“班首这计谋确实有效,”李曼十分佩服薛蟠的脑子,寻常人来说,必然是会将银钱全部搜刮起来,亦或者是想着大户们讨要,反正就是不会花一分钱去购买什么粮食,长孙文林在蜀中的时候就是经常如此,以借用之名,朝着富商大户们收集粮草而不费一文,没想到薛蟠这样的大方,眼下子这刚收来的银钱,只怕是大部分都要花出去了,“这样一来,这些富户们,才敢真的把粮食卖给咱们。”
“你们大约是没有听过一句话,”薛蟠笑道,“对于资本家来说,只要是超过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就敢上断头台,我这明摆着就送了百分之百的利润给他们,有银子赚,怎么可能会怕英国人怪罪呢?哦,资本家是什么?就是做生意人的意思了。”
“班首真是仁善人也。”曹成赞许道。
“仁善?嘿嘿,我出了两倍的价格,他们这会子拿钱拿的开心,可日后英国人回来,你觉得还会不会找他们算账?”薛蟠嘿嘿冷笑,嘴角上都是油腻,看上去他越发的油光满面起来,只是脸上的笑容真是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