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已是小公主满月,满月酒摆在了交泰殿。自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汪皇后满面的红光,分外光彩照人。吴太后,杭贵妃,唐彩屏等一干嫔妃早已在交泰殿中,只见光禄寺卿万霖亲自在殿内尽心安排指挥,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滴水不漏。万若雪也陪着孙太后一路来到了殿中,众人一番客套寒暄后纷纷落座。
若雪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伯父,如从前般神采奕奕,不觉心里安稳了许多。看来无尘的事情,已经安排地十分妥当了。可是唐贵妃今日一见,若雪却从内心觉得有些陌生,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有些不同。
“皇上驾到!”随着曹吉祥细细的嗓音,朱祁钰健步走了进来。众人忙从各自的座椅纷纷向朱祁钰请安。
“众卿家平身,今日只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说着朱祁钰便坐在了正座之上,“皇后,你也坐。”朱祁钰关切的说道。
只见今日的酒席,从主菜到酒水都做的十分精致与用心,朱祁钰内心对万霖又添了一丝好感。“固安公主,是朕登基以来,宫里诞下的第一位公主,朕心甚是欢喜。今日是公主满月,皇后快将公主抱出来让大家同乐。”朱祁钰眉开眼笑地说着。说起这个小公主还真是个粉嘟嘟的晶莹剔透的小萌物,每每见到想起这个襁褓的婴儿,他的内心便温暖许多。看来父亲对女儿的感情,与儿子比起来自是另一番温情的。
汪皇后款款起身带着宫女亲自从后殿的摇篮中将公主抱出,却发现公主与平日有些不同:双眼紧闭,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汪皇后禁不住紧张起来,“皇上,皇上!公主她!有些不好呀!”
“什么?”朱祁钰快步走到公主跟前,只见襁褓中的小公主像是昏死了过去,脖子上已起满了疹子。“快宣太医!快!”朱祁钰疾呼道。好好的一场满月酒就如此在慌乱中取消了。
擅长儿科的太医院方副使,在给尚在昏迷的固安公主诊脉。“殿内外围满了妃嫔与宫人却异常地安静,没有一个敢出大气的。“皇上,小公主或许是对某种东西不耐受,才有了这过敏的症状。待我给小公主,施个银针,开剂方子,公主便可醒来,无甚大碍。”
“等等!公主才出满月,方副使便要为她针灸?这会不会太冒险些?”汪皇后此时想起了方太医在自己难产那日向自己施针时狰狞的表情,便忍不住地出来阻止。她确实觉得方副使可疑的很,钱太后的眼睛,万贞儿的欲言又止,她实在觉得这个方副使绝非善类。
“太医!除了针灸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朱祁钰实在也不忍心在他掌上明珠刚出满月便要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施以冰冷的银针。
“皇上!臣妾倒有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用的上。”唐彩屏此时站出来回禀道。“臣妾幼年时,家中贫寒,经常靠吃百草与树叶充饥。因此会不时有中毒或过敏的症状,每逢此时,我娘便会请赤脚医生来为我循着经络走向做一些推拿的法子便会好转。时间久了,我娘便也学会了此法,臣妾也学了一些,不妨为公主一试。”
“方副使,民间可有小儿推拿这一说,是否见效?”朱祁钰急切地问着。
“这个.....臣倒是有所耳闻,听闻是会有些疗效,却不及针灸来的快些。”方太医有些推脱地回到。此时他内心是极失落的,本想对着皇上好好表现一番的,可是皇上好像对他的医术并不是十分地信任。反倒是那个贵妃竟然还晓得小儿推拿的手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曹吉祥,速拿着方副使的方子分给药房煎药去。唐贵妃,你来试试。”朱祁钰当机立断地说道。
只见这唐彩屏,挽起了衣袖,露出了纤纤的素手,拉着小公主的小手一下一下地从指尖开始熟练地推着,只一会,便听到公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公主果然醒了!”汪皇后忍不住激动地哭了起来“皇上,公主醒了!唐贵妃,你竟有如此的绝技,本宫在这里真的不知该如何谢谢你了。”
“娘娘过奖了,公主醒来就好,想必一会服下方副使的方子便可痊愈了。只是,皇后还需看看公主到底是对何物过敏。否则若是再遇到此物,还是会有如此症状的。”彩屏十分上心的说着。
“对对!贵妃说很对,朕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忘了彻查过敏的源头呢?来人,将方才来过公主寝殿的人一个个地检查仔细,看看到底有何不妥。”
“皇上,何必大费周章地翻查前来探望公主的亲眷呢?如此岂不是会伤了人心?我方才给公主推拿时,闻到公主的身上有很重的松香味道。我想着会不会是这松香的缘故?”彩屏回到。
“快!快查一下!到底是谁的身上戴了松香!”朱祁钰恼火地喊道。
宫里的人纷纷地将眼睛转向了杭贵妃。毕竟,一入殿内,杭贵妃身上极重的松香气,是每个宫中女子都熟悉的。
“皇上!皇上!臣妾只是抱了一抱小公主,并不知小公主会对松香过敏呀。”杭贵妃已经吓的有些磕巴了。
“杭贵妃!朕就说你每日将自己身上熏的香味极其浓烈,甚是刺鼻!如今竟伤及了公主!你且退下吧!日后少来看公主便是了。”朱祁钰不耐烦地说道。
杭贵妃莫名地受了如此委屈自是哭哭啼啼地带着朱见济灰溜溜地走了。站在一旁若雪将一切看在了眼里,面上泛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个唐彩屏,今夜果然是费尽了心机呀。单看她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