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唯唯诺诺地答道:“娘娘,皇上好像不是要立祥皇子为太子....”
“什么?!不立祥儿还会有谁?”唐彩屏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娘娘!”牛玉忽地跪了下来:“娘娘,皇上要将太子之位还给沂王!”
“沂王?!他不是死了吗?!”唐彩屏睁着铜铃般的眼睛,头上的珠钗被震地摇摇欲坠。
“娘娘!奴才,下不去手!沂王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呀!娘娘,您就停手罢!这后宫您已经一人独大了,又何必再去争抢吗?娘娘,奴才求您收手吧!”牛玉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你们....这些没根儿的东西,果真早晚是会背叛主子的。”彩屏已经失去了理智,冷冷地看着牛玉,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乾清宫,小玄子似乎打听到了什么,跑到汪皇后的身边耳语几番,只见汪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初春的夜,冷的刺骨,乾清宫已经熄了灯,宫女们具已睡去。只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悄悄地将一包粉末倒入了茶壶之中,随即溜进了御书房,翻出了纸笔,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在写着什么。
忽的,御书房内灯火全亮,汪皇后带着小福子与小玄子与几个锦衣卫堵在了门口。“何人胆敢擅闯御书房?!”汪皇后大声喝道。几个锦衣卫瞬间便将黑衣人制服,撕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唐贵妃!果然是你!”汪皇后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有特别的意外。“你要假传圣旨吗?”汪皇后走至案前看了看桌案上散落的纸笔,“立祥皇子为太子?唐彩屏,你果真是被权利蒙了心呀!小玄子将贵妃暂时收押在冷宫,派锦衣卫看住!先不要告诉皇上....”
唐彩屏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嘴,押着拖出了乾清宫。汪皇后看着唐彩屏那张被yù_wàng扭曲的脸,映着月光,格外生了一层寒意,不仅打了个寒颤。皇宫...于她而言,竟是个极寒之地。
“皇后....”朱祁钰虚弱在寝殿喊道。
汪皇后连忙进来平复了一下思绪,走进了朱祁钰的房间。
“皇后,你去哪了?”朱祁钰越来越依赖汪皇后了。
“皇上...”汪皇后温柔地牵起朱祁钰的手:“臣妾刚带着宫人抓了只硕鼠。您快睡吧,以后宫里便安静了。”
“哦?这宫里竟有老鼠?”朱祁钰有些惊讶。
“是啊,皇上,好大一只呢。不过现在没事了,您快睡吧。”
“以后要养只猫儿,养只像万姑姑那时的猫儿,有灵性....”朱祁钰喃喃地睡深了。汪皇后紧握着朱祁钰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娘娘...”小玄子轻声走进来,伏在汪皇后的耳边:“唐彩屏,一言不发,什么也肯说,只说要那把皇上赐给她的鑲了夜明珠的琵琶。”
汪皇后看着朱祁钰安稳睡去却更见憔悴的脸,淡淡的说道:“给她罢....”
未央宫,已被锦衣卫封锁,牛玉与其他宫人都被遣散到了各处打杂。牛玉被派去御花园打扫庭院,他忘不了给唐彩屏送琵琶之时,看他的眼神,愤恨而绝望。而他们昔日富丽堂皇的未央宫,一夜间便层层枷锁,树倒猢狲散了。牛玉默默地一圈一圈地扫着地,却见一个杂役太监过来道:“哟,这不是牛公公吗?您这是在原地画圈呢?墙根儿的落叶扫了吗?!赶紧去扫!若是敢偷懒,仔细你的皮!还以为你们贵妃是贵妃身边的红人吗?”
慎刑司里,曹吉祥一人在重犯的牢房内,不停地在地上写着什么。狱卒给曹吉祥端来了如往常般的午饭,曹吉祥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未动筷。“徐有贞,徐大人呢?”
“曹公公,你就省省吧!徐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上吗?你还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曹总管吗?”牢头不免取笑一番。
“呵呵呵,你啊!要不怎么说,你一辈子也就做个牢头呢。”曹吉祥笑着伸出兰花指指着牢头,无比蔑视。
牢头刚要反讥,忽听得曹吉祥身后一阵吱吱的惨叫声,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馋嘴的老鼠偷吃了曹吉祥的饭食,却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只见不一会功夫,那只老鼠便翻了肚皮,蹬腿死了。
“菜里有毒!!”曹吉祥大喊道。牢头也吓了一跳,茫然地怔在了那里。
“快将徐大人叫来!有人要杀杂家!”曹吉祥厉声喊道。牢头方回过神来,慌不迭地去找徐有贞了。
徐有贞问询匆匆赶来,见曹吉祥看着地上的死老鼠一动也不动,也似死了一般,遂屏退了所有人。“曹公公,你还好吧?”
“徐大人!”曹吉祥尖细的嗓音里透着愤怒,“有人要杀我!难道是皇上要杀我?!不对,若是皇上想要杀掉杂家,又何须做饭食中下毒?唐彩屏!是唐彩屏那个贱人要杀我!”
徐有贞见曹吉祥如此说,却是诧异:“听闻宫里说,唐彩屏已被扣押在冷宫中了,她又如何杀你呢?”
“不对!不对!唐彩屏被扣押了,可是她的爪牙却还在!她一定是怕我指使她的事情扣在她的头上遂起了杀机!”曹吉祥坚定地说道。
徐有贞思索了片刻“我这便将牛玉捉拿!”
“不!捉贼捉赃!看他此计不成还会生什么事来?”曹吉祥似乎有了更好的对策。
“王公公,御花园里的肥料不足了。奴才得出宫采办一些回来。”牛玉将一锭银子放在了看管御花园的太监手中。
“哼,这宫里的肥料自有采办的人去做,还需你出宫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