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疾风骠骑在绊马索的拦截下纷纷跌倒,带着巨大的惯性重重的撞在据马枪上。
据马枪锋利的枪头轻巧的破开骏马的胸口,严重的甚至洞穿骏马的胸膛,鲜血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
马背上的骑兵措不及防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一连翻的跌倒、碰撞、挤压中超过半数都受到重创。
有的连人带马被据马枪串成一串,有的跌落马下被马蹄踏穿身体,还有的虽然避开据马枪的刺伤,却又被跌倒的伤马压住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死的死,伤的伤,可谓是惨不忍睹。
但,战场上不会有人在意他们,也没有办法在意他们。
因为时间不会停止,第二队疾风骠骑已然紧跟着他们凌空而起。
缰绳一带,蹈风马一个飞跃跨过数丈空间。
轻巧的跨过据马枪前跌倒的战友,也跨过折断跌倒混乱成一堆的据马枪。
蹈风马刚刚跨越据马枪,眼前一黑,竟然是一排高大的垒石竖立在哪里。
一排又一排,参差不齐的半人高坚石。
七扭八歪的罗列在哪里,足有数丈之远。
如此坚硬的岩石,与据马枪之间的距离让疾驰中的奔马十分难受。
如果没有阻挡的话,其实蹈风马可以轻易的踏过去,甚至连环急跳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都说了,那是如果。
现在,没有如果。
背嵬军知道,疾风骠骑同样知道。
果不其然,疾驰中的奔马带着巨大的惯性,根本不可能骤然停下。
停下,不仅会撞向****会被紧随其后的奔马夹击连撞。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冲过去。
于是。
“喝!!!”
又一声断喝响起,早就潜伏在山路两侧背嵬军同时跳起两个人,用力的扯起粗大的绊马索。
“又是这个...”
这一回,疾风骠骑已然有了防备,在奔马腾空时,钢刀就挥舞下来。
“任你奸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
就在钢刀落下还未收回时,山路间再度升起一道粗大的绊马索。
刚才就说过,山路两侧各自潜伏两个人,刚刚挑起的是第一对左军,第二对比第一对缓上两息时间,正正好好的将蹈风马拦在半空。
轰隆隆,几乎就是刚才的翻版。
哦,唯一区别可能就是,坚石的伤害没有据马枪那么血腥。
可在那么大的惯力作用下,脆弱的人体撞击在坚石之上,筋断骨折是跑不了的。
“啊,呀呀...”
接连两排疾风骠骑跌落马下,这让鬼车大军不由火冒三丈。
可惜,自从他们骤然提速,开启冲锋,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战术不容更改。
骑兵就是这样,任何一个变化都必须要有广阔的空间。
无论是变向、分列阵形,还是喝令停止。
“弓!!!”
骑兵队里骤然响起一声嘶吼,后半支队伍的疾风骠骑同时摘弓、搭箭。
一阵飞羽射向天空,待到一定高度之后向山路两遍落下。
眼前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想办法破局。
冲刺是无法停止,实在没有办法了,疾风大将唯有用抛射保护前军。
自己酿下的苦酒,含着泪也得喝下去。
可惜,抛射如雨而下,却对背嵬军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
这种变化,穆丰他们早有预料。
所以他们藏匿的地点不仅有岩石遮掩,更因为背嵬军皆为武修,小小攻击不值一噱。
一道垒石、两道垒石、三道垒石...
“疾齿,出击...”
当第三道垒石出现在疾风骠骑眼前时,疾风大将终于忍耐不住,一声嘶吼率先从战马上跃起,恶狼般扑向山壁。
长长的一声嘶吼,余音袅袅。
顿时疾风骠骑里就有百十条汉子腾空纵起。
“好了,游戏开始了!”
看着在短短的时间内,数百匹蹈风马跌倒在血泊中,数百个骠骑兵苦苦挣扎却再也站不起来。穆丰嘴角带着残忍的淡然,满意的笑了。
“该我们出动了。”
秦煌扛着金刀,威风凛凛的站了出来,毫无所惧的目视着彪壮汉子们向他扑来。
到现在,穆丰第一步设想已经圆满完成。
因为骑兵的攻击力实在太过强大了,尤其是成建制的骑兵面对步兵时,那几乎就横扫一切。
说严重点,都不用打也不用杀,趟着走都能趟赢。
这一点,曾经为骑兵统领的他太明白了。
障碍,困局,让疾风骠骑跑不起来。
这就是穆丰第一步设想的意图。
所以他在山路上设下了具有极大杀伤里的障碍。
山壁限制了骑兵的活动范围,拒马、垒石、绊马索又限制了骑兵冲刺速度。
如此一来,疾风骠骑在万般无奈下,只能将骑兵化为了步兵用。
身为武修的背嵬军,敌不过骑兵,可绝对不怕步兵。
瞬间疾风骠骑,优势就变为了劣势。
而后,背嵬军居高临下的战斗又削减了人数的不足。
两两相加,穆丰硬生生的将他们尴尬的局面扭转。
“投枪队...”
穆丰、岳鹏举同时一声长啸。
呼啦啦...
无数道木枪带着呼啸声划破长空,如雨而下,轻易的将凌空而起的疾齿包围。
虽然不过是林中树木制成的简易投枪,但在武修的手中不亚于钢枪铜矛。
带着破空的呼啸,精准的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