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荀洛目光有些凝重的问道。
“哦,都被我杀了,然后一身是血的我被允许洗漱一次,彻彻底底的洗漱一次,这身衣服就是那时吴孝子给我的。”
穆丰淡然的回了一句,目光同时落在岸上那破旧得如同破布般衣物上。
“都被我杀了。”
荀洛没在意穆丰后面的话,他整个脑海都充斥着穆丰幼稚的童音平淡如水般吐出的五个字。
看到穆丰不着一物的身体就能知道,五年前他并未受到什么重伤,如此荀洛可以推断出。五年前,被大阵压制到远超肉身境巅峰的三十六个人,三天内被一个九龄孩童如同杀鸡般轻松斩杀掉。
如此场景,即惊心动魄又让人感到阵阵心酸、阵阵胆寒。
毕竟一个九龄孩童无论他有多大能力,都应该有父母陪伴,嬉笑打闹开心玩耍,怎么也不应该双手沾满鲜血,与人搏杀。
荀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紧紧盯着穆丰的额头,异常严肃的道:“你能如此,是因为...魔功吗?”
“不...”
穆丰笑了,在荀洛表情异常严肃的注视下十分淡然的笑了。
轻轻的将手从水中提起,穆丰向荀洛晃动着手臂。
哗楞楞,一连串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是因为它,母亲和我说过,他叫牵机,是荀大叔赠予母亲的。”
穆丰脸上满是笑容,如同一个浑然不知世事的孩童向荀洛炫耀般晃动着手臂。
虽然荀洛知道,穆丰绝对不是像他表现出来这样童真,但他内心仍然随着穆丰灿烂的笑容而逐渐轻松下来。毕竟一个满脸洋溢着笑容的人,即使再痛苦内心也是极其强大。
“是因为它,你母亲都告诉你了?”荀洛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水面般,扫过穆丰的双手又扫过他的双脚:“它原来应该是你母亲的武器,长鞭。”
“嗯。”
穆丰点点头。
“可,为什么?”
扫过锁在穆丰手脚上的四根锁链,荀洛似乎也有些惊奇,有些不解。
听到荀洛的疑问,穆丰神情有些暗淡,落下双手随意的再水中划着:“母亲去世前,将长鞭交给我的,然后,应该是将全身真元融入精血为桥梁,将我跟牵机契合在一起,补元培基之后想分都分不开。”
说着穆丰又开心一笑。
“哦,后来吴孝子他们为了惩罚我,又将长鞭拆解,变成锁链将我束缚起来,其实,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惜,荀大叔劫牢把我救出,可他们却要遭殃了。”
穆丰似乎有些无奈,可荀洛却恍惚起来:“我说你母亲有偌大的神通怎么会如此早逝,原来是用生命为代价用血契之术把牵机与你契合。”
“哦!”穆丰眼眸中带着几许疑惑,有些迟疑的问道:“母亲也有神通?能,能达到什么程度?”
荀洛嘴角干干的一咧:“你母亲,按十几年前的水准,虽不如我,但也不差几分。”
“怎么会??怎么可能??”穆丰满脸的不相信:“母亲如果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十几年来,就算母亲差荀大叔你一个境界,可,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被囚禁谿谷重狱。”
荀洛一摇头,轻声叹息道:“当年,当年你父狄淩、你母穆静文还有一个你应该叫柳溪的姑姑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风波闹得很大,甚至最终常、定两州震荡,连韵州的元氏王、常州的真定王和定州的定陶王都强行插手了。直至最后,你父亲悄然消失,你母亲束手就擒进入重狱才行结束。此事原由我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你母亲入狱定然无关武功的高低。”
“有这么严重...”
穆丰的眉头皱了又皱,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