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北方异常寒冷,尤其在大雪飘飘的日子里,赶路是极其遭罪的一件事情。
庞大的天涯山绵延数万里,斜斜的横担整个古州。
想知道数千年一直背负着古州第二大山脉名头的天涯山脉到底有多大吗?
听一下就知道了。
天涯山脉的东北末梢堪堪插进岩州,西南末端使劲的向外探着,伸着,勉强的搭进中州。
如果不是天涯山脉起起伏伏,绵绵延延的,简直就像似一把长刀将古州切成两半。
而这般庞大绵长的山脉竟然只是古州第二大山脉,那第一大山脉是什么模样,穆丰简直想象不出来。
古州第一大山脉其实穆丰见识过,那就是无终山脉。
在韵州,囚禁穆丰十四年的缙云山谿谷重狱就是属于无终山支脉,埋葬穆静文的蝴蝶谷同样是无终山。
然后,荀洛带着穆丰从韵州走进烈州,又是贴着无终山外围一路翻越来到了古州。
在古州,与羽化天宫同级别的云门所在的云岭,就是与柳东篱所在的柳家那座伏牛山对面的云岭,一样属于无终山支脉。
最后,无终山的尾端一直绵延到长洲,与云中相接壤。
这样算来,无终山比天涯山脉长不知多少,故而才占据古州第一山脉之称号。
“一个一个的,真好庞大!”
穆丰看着前方白蒙蒙一片的天空,十分无奈。
他跟悲哥从桐城关大战末期就离开了,悄悄的走了十几天,将近万里之遥,可距离回归九华山,还是遥遥无期。
这个古州也太大了!
想来也是,一州之地,在容纳看天涯、无终两大山脉后,还能拥有无数郡县州府的,能不庞大吗?
“能不大吗?”
悲哥到底在江湖磨练久了,再加上无为心简的心境修为,不过片刻就很好的收摄住心神。
“当年从天涯山脉遁走,我可是经过两年时间走到桐城关的,即使绕了无数远道,也不是十几天就能走完的。”
穆丰抚了下额头上的飘雪,笑了:“也是,是我心急了点!”
悲哥抬起头,远望着天边无尽的白:“不只是师兄心急,我也想师傅师弟和靳无苔了。”
“唉!”
“唉!”
穆丰、悲哥同时长长哀叹一声。
虽然他俩在九华山只待了短短一年,可心中那份羁绊、那份美好却一直在他们心头萦绕,永远都没有任何东西能替代。
也是,他们俩个,或者说他们师兄弟的际遇都与常人不同。
穆丰不说他转世之魂,单说从娘胎里就被囚禁谿谷重狱,十四年来就没接触过多少人。
更别说,谿谷重狱那里从囚犯到狱卒,几乎就没有一个善人。
如果不是他没被胎中之迷蒙蔽心神,当荀洛将他从狱中解救出来,可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穆丰,而是魔头。
悲哥虽然没有穆丰这么严重,可换个思维想一想,一个阖家被灭的少年,偏执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一样是可想而知的。
不只是他,柳青、靳无苔同样如此。
所以说,穆丰、悲哥、靳无苔、柳青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好,与四个同病相怜的孤儿身份,不无关系。
甚至道门真传的太常道人、太铭道人对他们如此爱护,恐怕也是源自于此吧。
寂静的旷野白雪皑皑,前不闻声,后不见影。
除了两匹战马踩踏着简直能末过膝盖的雪地的声音外,就只有打着旋前进的寒风,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过。
“也不知道小师弟过没过天罡?”
过了好半晌,悲哥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穆丰手掌搭在额头上,眯缝着眼睛正眺望前方,听到悲哥的笑声,也忍不住嘴角一翘,笑了起来。
“他啊,不好说。”
穆丰飞速的翻了翻眼皮,似乎回想起九华山上那段生活,当他脑海里泛起关于柳青的一切记忆时,不由摇了摇头。
“不好说,不能呀?”
悲哥本来也在回忆那美好的一年生活,提起柳青也是无意间脱口而出。
哪知,穆丰竟然回了这么一口。
要知道,十五岁修身大圆满,拜山门,十六岁完美筑基突破到真元境,十八岁突破天罡境,二十四五岁时准备突破太玄境。
年龄限定十分严格,说他是种标准模式也许有些绝对,但出入绝对不大。
因为这是宗门眼中真正天才走的路,凡是能符合这种标准的人,绝对会是宗门肯投入资源培养的真传。
当年穆丰因为自身原因兵不知道这些,还是苏云告诉穆丰的,后来他也在羽化天宫真传师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穆丰不知道,但悲哥、靳无苔和柳青不会不知道,毕竟他们都是严格的按照这种套路走过来的。
“为什么?”
听到穆丰的否定,悲哥两眼一瞪,紧紧的看着穆丰。
几年没见到柳青了,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还是他十六岁大限前终于突破到真元境,在太城七贤庄宴请三位师兄。
哦,穆丰、悲哥之所以被魑、鬾他们逼入天涯山脉,也是因此事给予他们机会。
那个时候柳青十六岁,已经突破真元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没突破到天罡境。
穆丰笑了:“你忘记了,师傅传给柳青的可是他的绝活《飞羽神功》。”
悲哥略略一愣:“飞羽神功...”
“是啊,飞羽真人的飞羽神功,我记得师傅飞羽真人的名头就来